方进石正想问一下这大掌柜是谁，那伴计扬手让他向楼上去看，方进石依他手势望去，只见季长安站在这钱庄的二楼，向他招了招手。
他转了一下，正想找一下四海钱庄的掌柜问一下季长安，一名伴计走了过来道：“这位但是从汴梁来的方公子？”
黄金绵将厥后写的这张字压在那先前的纸上，拍鼓掌走出这书房，她走到院子中间，昂首望望头顶上的蓝天白云，感受好似这比来几年以来，表情向来没有像本日这么镇静过。
季长安道：“也并非如此，不过孟大先生早有安排，不好变动，方公子想要开茶庄，最好还是和孟大先生说过才好。”
方进石在那伴计的指引下来到楼梯处，向二楼上去，身后的胡掌柜有些不满道：“这钱庄虽大却没半点端方。”
方进石也不答复他，领着他们上到二楼，季长安这才迎了上来道：“方公子如何来了也不先说一声，让我去接你。”
这二楼有几张桌子，是为特别高贵的大客人而设，此时也没甚么高朋在此，季长安将方进石让到桌旁，有丫头奉上香茶，酬酢过后，方进石道：“我看这里买卖非常不错，满是四海商号的银钱来往么？”
方进石道：“恰是。”这伴计道：“大掌柜的有请。”
方进石道：“做买卖天然得有本钱，赵三哥在我临来之前奉告我说，到了淮东天然有钱庄调我些本钱于我，不晓得能调多少。”
他俄然这么说了，季长安一时不知如何答复他才不至于过于获咎，他想了想才道：“季某也知方公子难处，如许好了，季某就让人给方公子的府上调用五百贯补助家用，转头我再和孟大先生筹议如何？”
胡掌柜的低声道：“有些上好的料子，不过刺绣的技术做工倒是不好。”
方进石低头想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顿时换了笑容向季长安道：“如此多谢季掌柜了。”他转头向胡掌柜道：“有劳胡掌柜和兄弟几个下去拿钱。”
他当机立断，毫不嫌这戋戋五百贯钱少，季长安本已经想好说辞，没想到他却洁净利落，大风雅方在接管了。
这办事的大堂很大，人声鼎沸的，中间摆了长长的桌子，乃至延长到院子里去，方进石看着这四海钱庄买卖如此之好，感受这孟大先生和他的部下公然是行商的妙手。
黄金绵写完拿起来看了看，非常对劲，她放下后又拿笔，在那“前面健忘”四个小字后跟着写了四个一样大小的小字：“吾来教汝”。
方进石道：“如果孟大先生不点头，是不是一个铜板我也从这四海钱庄调用不到了？”
一名老妇正在正房的书房中打扫，黄金绵走了畴昔，那老妇也没理睬她，自顾清算桌椅，黄金绵一进到这屋中，就闻到一股焦油的味道，这是长时候点了火烛氛围不畅通才会有的，一张大木桌放在正中，桌面上放了笔墨纸砚，只是那方砚台打翻，黑墨流了桌面乱糟糟的丢了几个带墨迹的纸团，另有几本书七零八落的摊开在桌面，地上还掉了两本。
季长安道：“多数是的，也有别的商号过来抵押典当，换银作保也有一些。”
方进石道：“季掌柜的事忙，买卖要紧，我本身来便可了。”
这几个字她写的极是工致用心，对比之前纸面上留下的那行字，实在是有天壤之别，之前那些字墨又厚又浓，如同小孩子发蒙刚学写字一样，前面黄金绵的这行字，倒是提按清楚亦浓亦纤，刚则铁画媚若银钩，极见功底的一幅上佳书体。
季长安游移了半响才道：“这个……这个要孟大先生和方公子参议才成，季某作不得这个主。”
方进石转头道：“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