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一条巷子,走到一条背街,记得前些日子路过,那边有一家炊饼铺,想着到那边买几个炊饼来吃,正渐渐走着,听到头顶有响动,昂首一望,看到一个篮子重新顶上方的二层阁楼丢了下来。
但是话已出口,收不返来了,哎,看来今后要想一想了,不能再做这类只图当时口快对劲,留下后患的事了。
方进石赶快推让,却也不好上前扶她,只好任她行了一礼,待她站定了才道:“实在我也没做甚么,只是报个信罢了。”
那少女道:“若不是公子的这个信,我便给抢……”她神采一红,再也说不下去,方进石道:“那也别太往内心去,只当是给恶狗咬了一次,现在这些盗贼被官军捉了,定不会轻饶,女人这便回家去吧。”
韩世忠倒是信了,拍着胸膛说归去找谢将军写个批文,自家包管,重发一个就是了,方进石心想:如许也行?
周达哦了一声道:“本来是这位少爷看出来的,倒要就教。”方进石自是不能说是因为听到“红女人”三个字起了狐疑了,故作奥秘的道:“这个不须让你晓得,你只要晓得,方二爷晓得的事,远远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就够了。”
这少女呆了一下,反复了一句:”回家?”倒是又低头不语,方进石不由的问了一句道:“是啊,天然是回家去了。”
周达听了这话,心中悄悄骂了一句,也不再理他。王德打顿时前,悄声对方进石道:“兄弟还是莫要在这些贼子面前,说是你通报了动静的好。”
周达被绑在最后,他为人虽是怯懦,话倒是极多,他看着这一辆辆大车,有些奉迎的对押他的宋兵道:“官爷的眼睛真是短长,小的们上山之前,多数真是这赶大车的脚夫,走州穿府这二三年,从没碰到任何岔子,小的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从官爷们如何晓得我们是盗窟上来的,从那里看出我这些人和别的车夫分歧了?”
韩世忠告辞出来,方进石待天气稍晚些,出去又买了一套灰色衣服,只是因为常日里所见,普通百姓灰衣居多,摸摸腰间,却只残剩一百来文钱了,他这般省吃俭用的,也撑不了多久,看来如果得不到这报信的钱,便要顿时找个用饭的处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