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丫头诚惶诚恐的低头承诺一声,快速的跑到后院去了,郑大车冷哼一声,态度看上去仿佛极其不宵一顾。
那诗尾写了一行小字:骇秃笔于政和二年腊月初八,时雪夜,卧思先祖之痛,心恻但是书之
方进石微微一笑道:“给踩上一下,当甚么紧,我心中倒喜好的很呢。”他这话便是有些含混的味道了,却也是出于内心。
这诗用的是颜真卿的行书,笔势端庄大气,笔锋内敛,方进石虽不太识得书法,却也晓得这字写的甚好,他读了这首诗,感受用词极是直白,文采差了些,如同打油诗一样,不过这诗却相称有气势,有种大斧砍山而开普通的粗心境。
黄金绵“嗯”了一声,刚想说甚么,听到郑大车拉了马泊车的声音,听到有人问了一句:“返来了?”
这丫头把竹篮内里的几个碟子放在桌面上,倒是数样点心和羹汤,方进石一样都不识,薛正浅笑道:“气候酷热,二位先喝点羹汤解解暑气,饭菜随后便来。”
薛正把碗碟全摔完了,又一脚狠狠的将脚边半个破碗踢开,回身之时却踩在那饭菜之上,脚下一滑,右手仓猝在中间小树上抓了一下才没有跌倒,他定了定神,转头看了看站在中屋正房门口的方进石和黄金绵一眼,转头怒向那胖丫头道:“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请厨下再重做!”
郑大车道:“嗯,少爷在么?”那人道:“少爷不在。”
那小厮伸手带路道:“二位高朋,内里请。”他言语态度彬彬有礼,满面陪笑,全然没有把二人当作捉来的犯人,方进石将心一横,即来之便安之吧,就跟着这小厮来到院中。
方进石取过一碗来喝了一口,赞道:“好喝,这厨子的技术当真不错。”他将每一种都取来尝了,竟喝了三大碗,黄金绵倒是只喝了小半碗便放在不喝了。
郑大车道:“是少爷请来的高朋,还不快去厨下好好筹办一下?”这小厮嘻笑道:“不消筹办,少爷住了几日,不太风俗,着人刚从延州城请了个好厨子返来,不时都有酒菜。”
方进石浅笑答道:“鄙人姓方,方进石。”小厮忙道:“本来是方公子,鄙人老仆人和公子正巧全不在,只怕慢待了二位,还瞥包涵。”
黄金绵道:“若不是二哥要送金绵回家,也不会受那恶人威迫,想来倒是我拖累了你,你我二人今后再莫要说谁拖累谁了。老是你如果向水里行,我也便向水里行,你如果向火里去,我便也向火里去,决不游移。”
欲出未出光辣达,
黄金绵看了一眼内里,小声道:“这汤他们不会做了甚么手脚了吧?”方进石道:“那我们也老是不能不吃不喝的和他们干耗着,他们若关键我们,直接便可让我们没法避开,何用这类手腕。”想想也是,单是那郑大车一人,他们也对于不了,更别说到了这贼窝当中,更是防备也防备不来的。
方进石看了这诗,赞道:“好诗,好字。”那小厮看他近前看那屏风,也跟在他前面看,听他奖饰,脸上堆笑道:“此乃我们老仆人所书,如何好法,还望公子见教一二。”
方进石哦了一声,那小厮薛正又客气一下,便走了出去。
黄金绵想想也是,点头道:“是啊,那我们也应当要谨慎些才是。”
那小厮将二人让进中堂屋中,这屋子宽广,桌椅满是粗木所制,并不精美,那右面有一道屏风,看上去已然有些陈腐了,上面提了一首诗,方进石走上近处看,诗云:
再者说他现在不敢说太多的话,恐怕黄金绵不擅于作伪给这郑大车瞧出马脚,瞧这郑大车的手腕暴虐,只怕真的给他找着了那封信,也不会等闲放过他的,他当然也是不肯意把火引到施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