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道：“你见一下就晓得了。”他走到门口，去和内里的人说了一下，不久以后，王贵拖了富标从内里出去，一把把富标推到地上，蔡孟低头去看，只见富标伏在地上，呜呜的厮叫，口中血水流个不断，哀嚎的却半点也听不清楚。
蔡孟盯着他，伸手把他递过来的衣服取了，方进石又向李九婆道：“兄弟们先都出去吧，孟大先生如许多尴尬。”
蔡孟道：“只怕你花言巧语说的再好，也全都是你平空猜想，如果我把你这个话写明知会蔡相公和蔡驸马，你看他们又会如何？”
蔡孟道：“那你还拿来给我看，是甚么意义？”
李九婆又是安排下去，方进石看安排安妥，打了个手势，李九婆抢先率人一齐跺开房门，冲了出来。
蔡孟拿起这几张纸，凑到灯下一一读罢，然后往桌面上一拍，怒了道：“的确是一派胡言。”
他蓦地把脸一沉，喝道：“还不快走。”这两个粉头女人仓猝爬出水池，顾不得羞拿了衣服逃了出去，方进石看这两女出门，转返来向蔡孟道：“孟大先生，在这里请我喝杯茶如何？”
他提着一把薄片环首钢刀，笑眯眯的走了出去，蔡孟站在水中冷眼看着他走近，方进石渐渐走到池水边，假装吃惊的模样道：“大先生，如何是你？”
蔡孟道：“略有耳闻，这和我有何干系？”
蔡孟摆摆手道：“好吧，你的话我会当真考虑的，今晚就如许好了，你走吧。”
正房中灯火敞亮，内里不时传来女子轻浮调笑的声音，方进石抬高声音道：“是这里了，等下大伙儿一起冲出来，庇护好灯火，莫让这小贼打灭火烛趁机给逃了。”
蔡孟道：“富之荣强抢商船，可有证据？”
方进石一笑道：“此时大先生高看我也不算迟。”
说着他把那刀又拔出来，用刀身挑了蔡孟放在凳子上的衣服，送到他的面前。
李九婆大为难堪，他固然承诺方进石和他站在一条船上，但只是想处理了大船失落之过后，和蔡孟解释赔罪，在方进石和蔡孟之间搞一个均衡之术，两不获咎，毕竟谁也不好惹，此情此景，他带着浩繁兄弟冲出去，让蔡孟完整颜面无光，只怕今后就是想解释报歉也是不能了。
方进石道：“四海商号若以大先生为主，眼下可保安然，若以我为主，今后可保安然，大先生经心极力半生，总不想最后落一个树倒猢狲散甚么都落不着吧。”
蔡孟冷冷的道：“你想如何样？”
方进石道：“李兄见怪了，现在你我坐的是一条大船，我借助排帮的兄弟做一点对我们无益的事，李兄就见怪于我，那今后我还应当如何跟李兄合作？”
方进石道：“这富标情急了乱咬一通，竟然连大先生也敢歪曲，说真的，小弟也是不信的。”
李九婆看他带着胜利的笑容从大门走出来，咳了一声，方进石走近他道：“今晚各位兄弟们辛苦，想留下来玩的，我出钱，想喝酒的，我也请。”
方进石道：“都城不再需求进奉石头，应奉局的人正在渐渐斥逐收编，我熟谙的这几人就是被斥逐返来的，据他们说，此次不但让一些人回家，还抓了一些之前借着朝廷的名义胡作非为鱼肉百姓的应奉局大小官，这些人之前但是跟着蔡太师掌管应奉局当时候提的官，之前谁都不敢碰，此次却全都抓了起来。”
方进石道：“你我之间大师都心知肚明，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前日去买了一些花木虫鱼，熟谙了一些之前在苏浙应奉局的朋友，郓王爷登级作了天子，便立即命令停止网罗花石纲进京，这大先生是晓得的吧。”
他看着方进石已经走远，感喟一声，只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