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俄然感觉崔念奴这个话是别的一层意义，这是在向他解释，意义就是你别太蠢了，我骂你是在替你说好话，你既然不想北上，我就说你一无是处，让金国人放弃你不难堪你。
方进石还没答复，完颜娄室又道：“我这话问的……，你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提及话来当然成心机的很，还喝甚么茶来。”
方进石停了半晌，见崔念奴的屋内没有动静，就本身走到门口处，只见完颜娄室领着一个青衣小厮站在门外，小院的大门未关，完颜娄室也不肯冒然突入。
崔念奴又转头向方进石问道：“你晓得韩愈么？”
他驯良可亲，一副亲朋长辈的模样，方进石道：“王衍先生当可作得了崔女人的主？”
完颜娄室听到门响，也回过甚来向她道：“这位小兄弟还在踌躇北上，你帮我劝劝他，给他一点信心来。”
她这一番话实在把方进石骂了个狗血喷头，完颜娄室问：“你说的韩昌黎是哪个？”
完颜娄室脸上较着惊诧之色，崔念奴这话太出乎他的料想以外了，方进石不由道：“本来……我在崔女人眼中，是这等人！”
他这话仿佛另有深意，方进石模糊感受，完颜娄室话里必然有他一时想不到的处所，娄室目光含笑望着他，方进石能感受他此时现在的朴拙，他和完颜宗弼不大一样，更多的是一些纯粹的武人习性，完颜宗弼比娄室更奸商奸刁一些，方进石迎着娄室和睦的目光道：“王衍先生真是看的起鄙人，不堪幸运。”
完颜娄室点点头：“我懂，我也是过来人。”
崔念奴当真道：“你还不算太蠢。”
崔念奴目光投向他，神情中有些鄙夷的味道：“莫非我说错了么？”
方进石啧了啧嘴巴，一时无话可说，崔念奴转头对完颜娄室道：“王衍先生只怕看错了此人了，他操行废弛，只会坑蒙哄人，韩昌黎先生说，蝇营狗苟，驱去复返，说的就是他这类人，若论无耻，他绝对算上一个，平时只会内斗追求，实在是没甚么真才实干。”
崔念奴这才想起面前的这两小我学问都是有限，嫣然一笑道：“就是前朝的韩愈韩夫子了。”她骂了今后又是一笑，方进石就知她骂得虽凶，并不是出自至心，完颜娄室连韩愈也不晓得，不过他并不体贴这些，也就开口不再问了。
“识一小我，偶然候不必熟谙太久，看他做过的事就晓得了。”完颜娄室侃侃道，“人道品德当然首要，但是行军兵戈操行太好也是千万不可的，前次你也说过，你这小我爱财，喜好享用，重女色，有这几样就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