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听了心中暗笑,他大抵算过期候,如果按上学时的书籍上写的,这辽国灭亡应当是在一两年以内,只是他穿越而来,有些吃不准是不是还是会遵循史乘那样生长。
方进石听了暗骂一声,乔怀山颤悠悠的说了一句:“莫急,我等的起。”他神采惨白,用手抓了胸前衣衿,仿佛有些呼吸不畅,乔凌儿轻拍他后背为他顺气,想是他这么多次了,她都见怪不怪了。
青河道人深思了一下,道:“这六七年间我朝应当做些筹办,如果收回燕云以后如何管理,不管是辽灭金还是金亡辽,此次都有机遇光复这十六州郡。”
赵子偁嗯了一声道:“那……我还是等先生招考今后再找先生如何?”史浩浅笑点头言谢。
方进石昂首看了看乔怀山,他眼神有力,靠在椅边手指有些颤抖,看上去应当非常的难受,乔凌儿只会轻扶着他,用锦帕帮他擦一下口边不自主流出的口水,方进石心中悄悄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乔凌儿当真是甚么事也不会做,甚么话也不会说,空有一身好技艺和长的不错的边幅身材。
方进石只好本身向青河道人道:“道长,我乔老伯有事求见你,不晓得长现在有空没有?”他猜想着这乔怀山想见青河道长,定是有些事不便利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
史浩道:“现在辽金决斗,我大宋如当年楚汉相争时齐王韩信之处境。”
史浩望了一眼乔怀山,有些游移,青河道人笑道:“史先生尽管道来,也不必避讳别人。”
青河道人和赵子偁听了连连点头,史浩接道:“辽自萧燕燕以来,宫闱当中争北斗其惨烈,从未停过,宗族室人几次兵变,民气离背,亲情不再,当今辽朝帝耶律延禧信誉萧奉先、萧德里底等佞臣,一味游猎,糊口荒淫豪侈,不睬国政,朝中大臣几月不见天子临朝,只顾打猎,导致朝中一片混乱,女真族完颜阿骨打春州之时不听号令不肯献舞,便该当有所防备,却一向听任女真越来越强大,年前辽帝又杀死无罪的晋王令宗室寒心,现在屡战屡败,逃之夹山不敢出来,若非耶律大石抗击金兵,辽国早亡矣。”
史浩又道:“那我便再以我朝各路诸军之状与辽军气力作一比较,先从我河北西路提及,河北西路……”方进石一听,这又是一长篇大论,此时宋有二十三路这多,辽也有五京六府一百五十六郡,如果他这般说下去,岂不是天光大亮也说不完。
史浩道:“话虽不错,但是与辽为邻和与金为邻,必是六合之不同,若我大宋联辽抗金,和谈之际讨要回燕云十六郡也是能够的,如果金亡辽,与金为邻,只怕金人贪婪成性,觊觎我大宋繁华,必乘胜率军南下侵我大宋,百年停战后烽火重燃,百姓再无宁日,光复燕云更是难上加难,实则大为不妙。”
史浩道:“齐王韩信当时处境是,与楚则楚胜,与汉则汉兴,本日之势,刚是我大宋助辽则辽灭金,助金则金灭辽。”方进石听了这话,开端感觉有些事理,后细想之下,以宋之当下气力,却一定能像韩信那般能够决定王朝兴衰。
史浩道:“我大宋早已与金签订海上之盟,也已对辽用兵,这便是我大宋权臣之决定,哎,当日辽使来汴梁求援,官家不见辽使,辽使在院中痛哭曰:宋辽两国,百年和好,盟约誓书,字字俱在,尔能欺国,不能欺天。此言我听了别人传我耳中以后,顿感惭愧,想我礼节上邦,信义为大,却让辽使如此之骂,可叹可叹啊,联金攻辽过分不智,当日听闻小种经略相公也曾提及海上盟约时道:‘本日之举,比方盗入邻家不能救,又乘之而分其室焉,无乃不成乎?’可谓之真知灼见,可惜朝野当中无人服从,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