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一听这话,与心底共鸣,不由地悲忿喊起报仇雪耻的话。
钟国梁也晓得这事的难堪,亦看出了史进内心的折磨,便站起家来,指着四周对史进道:“孩子踌躇不得啊,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常日里疼你亲你的父老,你忍心让他们每天心惊肉跳地过战乱的日子么,你如何忍心带着庄上的后辈去造反送命啊,你如何忍心让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钟国梁见史三公说话,礼该敬他三分,便道:“三公,这血海深仇必然要报,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待我庄上人做得了大官,再回过甚来不但能寻他报仇,还能像太公那样为史家庄遮风挡雨,再也不受任何官僚的鸟气。这仇才报的完整,报的标致!”
钟国梁见他跪在面前,被这份诚意所传染,内心愈发为这孩子而难过,便哽咽着柔声道:“我晓得你是个豪杰子,现在转头还不晚。”说着便弯下腰来,在史进耳旁说:“明日安葬太公后,你上山去,斥逐喽啰,将那三个绑了,我们为你凑个几百两银子一同送到官府赔罪。到时我们一庄父老都去为你讨情,那县里不会治你的罪,到时史家庄还保得住”
钟玲一看史进含着泪紧紧咬着牙,痛苦扭曲了面庞,红彤彤地仿佛就要滴出血来。内心难过地,仓猝上前,将史进从后腰抱住,用力想拽他起来。但是现在的史进心念都快被心火焚化,那里还能拽的动。
在这一刻,史进落下泪来,不再是绝望的泪水:“我史进定不负众位!”
“哈哈哈”史三公听了仰天苦笑起来;“照你这般说法,是报的完整,报的标致。但这路走的太冗长了,你是要那狗官再痛欢愉几年?我怕我活不了那么长,我也等不及。”
“去哪?史家庄眼看着就要没了,我们流浪天涯又算甚么!不但我要走,我们一家都走!”说着便将钟玲一把拉着硬生生地拖走。
“仇要报的痛快!”“我们打进城去,血债血还!”史家庄的众位乡亲,一起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