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些事情,想来爹爹必然很感兴趣,”王旉道,“爹爹一向是心高气傲之人,不然,莫说你身无功名,你就算是头榜状元,他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
木唤道:“先生言重了,木唤不过一乡野墨客,长这么大,都没出过溧阳县,天下没见得几分,那里晓得如何治平天下。”
木唤点头道:“加税就是减轻公众的承担,官府的税法应当做到‘敛不及民而用度足’才是。”
“入不敷出,何故了偿?”中年男人道。
木唤点头道:“重农是需求的,抑商倒是不必,农出产,商行货。没有贩子,农夫出产出来的东西就只能自用,用不完也就白白华侈了,有贩子在,于周边诸县互通互利,岂不更好?现在主如果农无人管,商亦无人管,各自混乱,农夫不知法,贩子目没法,以是,朝廷该当加大对农、商的指导。”
“好一句‘为六合立心’,好一句‘为民生立命’。”男人深吸一口气,赞叹道,“这四句话,句句戳在我的心头,说得好!”
“改行?改行去做甚么?”中年男人问道。
“这当然是要共同其他整改办法一起利用的,加大了农业出产的力度,农产品的产量进步了,门路修好今后,溧阳与四方交通互商,税收天然就高了,也就有才气了偿了。”木唤道,“乃至,十年、二十年内,溧阳县在这条路上都要支出必然的本钱,可在将来,会获得丰富的回报。”
木唤道:“溧阳县的地盘与财产,大多把握在富商的手中,此为税收低的启事之一,他们以各种技能坦白地步财产,回避税收,县衙登记的田赋征税底册上,地盘分派数据已与实际环境严峻摆脱;其二在于劳役,农夫要种田,还要退役,退役迟误了出产,还华侈国度的财帛,募役之法必须点窜;其三在于水利交通,此类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扶植,水利不通,没法应对灾害、灌溉农田,交通不畅,不成来往相商,粮食没法运输。”
“这是最坏的环境,”木唤道,“如果其他办法行之有效的话,不会用这么久。”
王旉转过甚,看着木唤,带着笑意,道:“哈?看来我爹爹的名声还是大啊,你公然传闻过他!不过我之前不晓得你竟然是溧阳县的文书先生,既然也是官府中人,总该听过江宁知府的大名!”
“我筹算以溧阳县的名义,向县内富商停止假贷,借来的款项用于修路,”木唤道,“再从税中调剂一部分,用以了偿债务。”
中年男人问道:“那么,官府开消过大,若那边理?”
木唤点了点头。
“但这治平溧阳县,我还是能说几句的。”木唤道。
木唤道:“我克日就在筹算兴建水利,这修路所需财帛,溧阳县是没有的,但是心中已经稀有,找到了几位‘施主’。”
中年男人笑道:“重农抑商,不过是老调重弹。”
王旉一提气,俄然又是一泄气,道:“算了,你连我大哥都不熟谙,估计也不晓得我爹爹是谁了。固然比来几年大哥的名誉很大,可比当年的爹爹还是差远了。仁祖嘉祐五年,圣上任命他为起居郎,爹爹硬是不肯意当,多次推让,仁祖也拿他没有体例。”
“爹爹最是固执了,甚么事情都非要叫真不成,”王旉笑道,“我还觉得先生你说得头头是道,真的有些本领,竟然是在我爹爹面前装的!”
中年男人还要再问,这时,王旉有点忍不住了,问道:“爹爹,你们在说甚么?”
中年男人笑道:“谦善了。可惜此地不是商谈之所,我又有公事在身。这便就先去了,我先替小女多谢木小先生相送。今后如有机遇,便再与木小先生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