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曾巩却托了他一把,连连道:“木大人,先等一会儿,等一会儿。”
曾巩浅笑道:“既然旉儿也是张教谕的门生,那最好了。便由旉儿带木大人去见张教谕吧,如何?”
陈教谕叹道:“大民气胸宽广。”
木唤心道若不是会抄,我连诗也不会写。
许教谕还想再问,那陈教谕早已拱手道:“后会有期。”
木唤道:“是,我本日见了文同文大人,他有一封信让我交给您。”
“呵呵,我是见过了,”曾巩道,“可江宁学府也出过你的教员,另有他的两个儿子……只要人故意,在那里学都一样。”
木唤已经差未几蹲了下来,他只能微微昂首,看着曾巩,问道:“先生不肯意收我吗?”
王旉俄然非常镇静,一把抓住木唤的手臂,往外一扯,就迈步走开,口中道:“快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张教谕。”
在场门生中有几人见闻程走了,也跟从着分开。有人一带头,门生们都渐渐做鸟兽散,一下子,场上就胜不了几人了。
听到这句话,不知情的王旉和两位教谕都有些惊奇,瞪眼看着木唤。
木唤又不肯意摆脱,只能半推半当场往前走,一面走一面转头道:“多谢曾大人!”
曾巩接过来,看了一会儿,问道:“木大人是想拜我为师?”
曾巩道:“陛下让我出任馆阁订正。”
许教谕道:“真是……竟会如此混账?大人如此才学,在承平军任参军,亦无何过,为何要降品做这闲职?朝廷真是瞎了眼。”
许教谕道:“即便是朝廷的调令,也没有这么快的,您得回表,然后由吏部、三馆秘阁交批,再发到承平军驻地,您才气迁往东京。这交来回回,少说也还要四五个月。学长教这木唤三个月直到秋闱,也是绰绰不足。”
“呃……”木唤踌躇着不说话。
郑侠笑道:“曾大人,江宁学子你也见过了。”
郑侠撇了撇嘴,低头下来道:“是。”
曾巩无法地笑了笑,道:“善于还是这么口直。”
木唤道:“大人请讲。”
施悦看了看木唤,又瞟了瞟曾巩,窝火地深呼出一口气,恶狠狠盯了木唤一眼,嘴唇爬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转头走了。木唤看得出来,他说的是:“你给我等着。”
“以木大人之才调,莫非还怕过不了这乡试?”曾巩道。
“你来,我不拦你,但我毫不会教你。”许教谕道。
“学长为何如此?”许教谕持续问道。
王旉道:“曾父执,您要回东京了?真是可喜……”
“只是……”曾巩话锋一转,道,“我刚才闻声,他们说木大人是溧阳县的县令吧?”
“这等闲官,不做也罢!”许教谕道。
曾巩浅笑道:“后会有期!”
“多谢曾大人指导!”木唤拱手谢道。
木唤深吸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除了会写点诗,其他的切题、策论、作赋,我是全然不会。”
曾巩点头道:“唉。如果是承平军,的确可以是如此,但是……方才我收到调令了。”
许教谕看了看曾巩,道:“学长为何不肯意教他?”
“竟然是如许?”曾巩脸上俄然像是松了一口气,道,“这也教我欣喜一些了。文大人说木大人不过年堪弱冠,诗才已经如此了得,如果赋策贴都能写得如诗普通好,那真是叫子建汗颜,二谢封笔,李杜不堪了啊。”
眼看着木唤、王旉、郑侠三人分开,曾巩才舒了一口气。
场中就剩下木唤、曾巩、王旉、郑侠以及两位教谕了。
说着,木唤从怀里摸出了文同那一封信,递给了曾巩。
曾巩笑了笑,道:“许教谕不是闻声我说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