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把执宰们围起来的是谁?”赵曙问道。
见到他呈现,群臣不由得都是这么个设法:莫不是天子要召见他们了?
“执宰们呢?”赵曙问道。
“在你看来,我提请濮安懿王之议,的确可比王莽?”欧阳修看了王珪一眼,道,“那么熟为孺子?”
“欧阳修!你这小人!以一己私欲,蒙蔽圣听,”吕诲死盯着欧阳修,恶声道,“教陛下堕入不孝之境,你另有脸孔在此大言炎炎!你如果有两分廉耻,就自行回家待罪!”
“此乃是大非题目,不就正见品德性?”吕诲道。
“呵呵,他们想干甚么?要逼宫么?”赵曙道。
司马光见此,转头面对群臣,大声道:“先王制礼,尊无二上,若恭爱之心分于彼,则不得专于此故也。是以秦、汉以来,帝王有自旁支入承大统者,或推尊其父母觉得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议后代。”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欧阳修,道:“欧阳相公就不担忧后代如何群情吗?”
“如何?你不担忧吗?”文彦博道。
本来这名男人便是司马光。他看了看欧阳修一眼,欧阳修淡然地看着群臣,并不看他。
吕诲正要出言相讥,俄然间,他发觉百官的眼神不太对。他顺着大师的目光看去,只见大庆门内,有一名内侍走了出来。
欧阳修摇了点头,道:“文大人,请吧。不管如何,出来再说吧。”
“天下,天下?”赵曙嘲笑,“我认本身的父亲,如何又扯上天下了?我让他续编《通志》,他那书里编的都是这些东西吗?”
欧阳修道:“王翰林是说我是王莽了?”
“哦?你如何不早说?”赵曙道,“他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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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想,大人们并非此意……”
吕诲道:“天子之家,天然与浅显人家分歧!一言一行,皆牵动天下。”
“他怕甚么!”一名中年男人道,“王莽可曾怕过后代会说甚么?”
老者微微一笑,道:“吕大人毕竟是读书多。但是天下像吕大人一样饱读诗书的有几个?百姓们只知常理,以常实际,吕大人感觉公道么?”
吕诲嘲笑一声,道:“文彦博,你这全然一副墙头草样,可真有那卢怀慎的模样!”
欧阳修心道不好,这帮人如果到天子面前吵喧华闹,只怕要出乱子,因而他大步上前,拱手道:“参内宰。”
王珪见这话说不下去,转头对欧阳修身边一名老者,道:“枢相,你也同意欧阳相公的话?”
在他们身后,司马光看着两人的身影,不晓得在思考甚么。
内侍撅着屁股,没有敢说话。
那老者道:“我远在剑川,此时回朝,后果结果具是不知。”
吕诲正要说话,老者续道:“此事,不过是常理与大礼之争,只是我看来,争辩当陷于理,而不该扩到品德。几位执宰的心,我非常明白,他们也都是为了陛下好。百官应静下心来,好好参议,如何能拿出一个分身之策。”
“是……”内侍答道。
“回大官家,除了韩琦相公不在,其他几位都在,都在劝大人们归去,但大人们不听,反而把执宰门围了起来,嚷着要说理。”内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