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宰辅们见了,心中都有些惊奇,曾公亮更是忍不住,问道:“陛下,圣体是否……”
当韩琦踏入文德殿时,宰辅们都围了上来。
曾公亮道:“也不能怪你,实是没想到。这个吕诲,竟然带头来这一出。”
五位执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出声。
韩琦接了过来,让内侍下去了。他别离看了一眼署名,嘲笑道:“你看,他们不依不饶,下了朝还要写奏折上来呢。”说完,他便把手上的奏折分发给了几位执宰。
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报进,韩琦叫了过来,是一个内侍,他手里拿着几本奏折。
他语气越说越冲动,吼道:“若不是祖宗有法度,朕真是想杀了这帮伪君子!他们想青史留名?想让朕为后代唾骂?朕成全他们!”
欧阳修道:“范纯仁我是体味的,贰心善气正,不似王珪、吕诲。”
韩琦道:“枢副的主张,枢副本身想。”
俄然,他猛地一阵狠恶地咳嗽。中间的内侍见了,赶紧走了上来,但却被赵曙一手止住了。
“是。”欧阳修答道。
欧阳修不答,韩绛道:“枢副竟然真的能劝得动太后,真是出人料想。本日之事,莫非枢副全无预感?”
五位宰辅走出了文德殿。赵曙看着他们的背影,无法地摇了点头。
“计相谬赞,这都是高居简、苏利涉的功绩,这也是陛下的意义,说得或说不得,我心中也无掌控,他二人辩才甚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究说动太后。”欧阳修道,“恐怕也就是今早的事情,我事前不知,如何预感?”
“先下去吧。”赵曙摆了摆手,“你们都走吧,朕再想想。”
说完,欧阳修朝着天子便是跪,拜了下去。欧阳修,竟然也要自请离任么?
赵曙没说话。
曾公亮拱手道:“臣……无良策。”
这就是他今早没来的真正启事,至于借口,那想找还是能随便找出来的,并且本来天子就说了明天不上朝,韩琦不来那也怪不得他。
赵曙看了看韩琦。
“欧阳相公无过受罚,天下竟有此等事理?”赵曙道。
“呵呵,”赵曙嘲笑一声,“有何不成?杜门待罪,不是他们本身说的吗?”
“韩知政?”赵曙对着韩绛问道。
“枢相如何看?”韩琦看了一眼文彦博,问道。
说着说着,赵曙俄然像是脱了力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宰辅们面面相觑,欧阳修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觉得,韩相公所说虽有过之,也有几分事理。而司马光之言,也不是没有事理的。”
还是没答复。赵曙深呼一口气,点名问道:“曾相公?”
欧阳修道:“是我的忽视了。”
曾公亮道:“本觉得劝得动太后,有太后之诏,可算名正言顺,千万没想到,竟是这般成果。”
韩琦道:“我说了,不给这帮人一点短长尝尝,他们那里晓得进退!有了太后圣旨,又如何?司马光的话我但是传闻了,他连太后的话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好了吧?还不是绕返来了?用我的体例,莫非会比现在差么?”
欧阳修拦着曾公亮,道:“曾相公不急,修心中已稀有。”
“是。”五人回声道,渐渐地退了出去。
“我……”韩琦正要搭话,欧阳修俄然出声道,“韩相公,今早的事你都传闻了吗?”
韩绛闻声赵曙语气不善,没敢再说。赵曙看了看桌上新放上来的奏章,嘲笑道:“他们就是这么待罪的?好啊,这帮人一个个,争着要朕贬黜,要出关,都争着当忠臣孝子,都争着做得志高士?他们不就是感觉朕不敢吗?挟身自重,一个个口中家国天下,做威胁天子之事,与那曹操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