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隆德得救了,王进欣喜地合了下眼,过了会儿,又展开眼看着史进:“这就好……要与鞑子冒死……”说的话急了些,王进困难地咳嗽起来,痛苦地吐出血痰。
呼延庚道:“已报知张访察晓得,请他速来隆德。”
这一仗,不算被俘虏的宋降兵,金兵留在疆场上的尸身就有两千多具。河东的金兵,可谓元气大伤。
史进孔殷的要说甚么,王进拦住他,抢着说,“这个批示你来带,河朔大枪也要你传下去,去都中,找个叫林冲的教头,让他传你。”
“尽管说来。”
围在四周的军官齐声道:“请批示使放心!弟兄们必然与鞑子冒死到底,决不会当孬种!”
十一月三旬日,王禀和呼延庚带着六厢精兵,达到垣曲。宋兵的一众家眷也在此会和。王禀号令全军休整三天,再乘船东下。呼延庚终究见到了本身的老婆张婵和丫环黛绢。
粘罕的帅府设在孟州衙门。他端坐在知州的坐位上,完颜希尹和完颜娄室分坐两边,完颜活女等一众将领站在阶下。在最下方,是降臣臣高世由(原泽州知州)和张尧佐(原知威胜军).在大堂的门外,一个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带着一众投降的衙役横挡在门口,以防有无知的刁民惊扰了金国的大爷。
“折彦质?”完颜娄室嬉笑道,“他没有甚么本领,我等取怀州,怀州知州霍安国殉城,这厮落荒而逃。大金兵攻进怀州,这厮的仪仗东西都还留在城里。”
与此同时,河北西路,河阳府,粘罕的雄师就驻扎在这里。对岸,是由宋国同知枢密院李回与宣抚使折彦质带领十二万雄师共守大河。
史进想起之前本身向王进学艺,前尘旧事涌上心头,不由得再也节制不住豪情,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发自肺腑地叫了声:“徒弟……”
史进见王进皱眉看着陈达,嘴唇动了动,没发作声,赶紧上前,一把将陈达推开。陈达固然很不满,可看看四周,除了杨春,其别人看着本身的眼神都仿佛看着一条毒蛇,他也只好讪讪走到一旁。
粘罕问道:“大河南岸的旗号可查探清楚了?”
王禀沉吟了一会,对张确道:“完颜银术可这贼子撤回了太原,听庶康说来,鞑虏在发鸠山下丧失甚重,被斩首就有两千级。加上受伤的,鞑虏只怕丧失上万。”
隆德府围城的金兵已经撤走了,呼延庚顺利的推动到隆德府。他让雄师驻扎在城外,自行入城去见张确和王禀。
朱武道:“鞑子已经退了,听哨探回报,隆德府城下的鞑子也撤走了,批示使您就放心吧。”
呼延庚道:“末将遵令。末将另有一事禀告安抚、节帅。”
张确喜道:“粘罕这贼子东下京都,在河东,银术可一支孤军又受重挫,吾等不若趁机反攻太原。”
张灏获得动静,很快轻车简从赶到隆德。王禀与张孝纯是磨难之交,张灏面见王禀时,执子侄之礼。王禀的安排无有不允。
在别人喜极而泣,还没说上话的时候,陈达已经探身在王进面前了,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欣喜地嚷嚷起来:“批示使,您可总算醒来咯。批示使晓得不?把我可唬得魂都要没得咯,如果再不醒来,我们可如何办?”
完颜活女回话:“对岸打的,是李回与折彦质的灯号。”
“末将在垣曲渡口,安排了一个叫张横的人采集船只。他本是江洋悍贼招安的,最善管船,雄师乘船东下,当能赶在贼子粘罕前头,到得京都。”
张确道:“何必比及明日,来呀,传令下去,在府库中再寻些铜钱来,本府下午便要去犒军。”
王进微微点头,勉强睁着眼睛,抓住史进的手,叹了口气。“唉……可惜,我是不可了……不能再带领你们,一起杀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