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求气到手颤栗:“小子,好大胆,且不说我是折家家主,你就不晓得军中阶层之分吗,我才是折家军的统帅。”
折可求双手紧握枪杆,咬牙切齿。如果他命令攻城,只要有一个小使臣方命,他的声望就垮了。
就在与此同时,东南的亳州,宋军也迎来了一场大捷。
嘭的一声炸雷响起,呼延庚手中的铁棒冒出火光和黑烟,一蓬铁砂对着折可求劈脸盖脸打下。铁砂打透了鬼面和甲衣,让折可求浑身疼痛。
“这等利器,想来是呼家的家传之秘了。”折彦质道,“只是眼下金贼进逼,当献之朝廷。”
见折可求已死,折彦质也带着一千人从城中出来:“折家的儿郎们,你们回家了。”他从呼延庚手中接过断珏剑:“麟府军现由我接掌。”
王禀奖饰了知州死守亳州两个月的功劳,让他报上名来。
“那何人领兵为上?”
“折可求,我们不认你这个折家家主,你当折家军还听你的么?你让他们攻城看看。”
在折可求从突然的打击中反应过来之前,呼延庚挺枪而上, 一枪扎了折可求一个透心凉。他靠上去,左手将折可求的尸身推上马,右手抽出他的佩剑,对着折家军高呼:“吾乃河北安抚使呼延庚,断珏剑在此,大师还不上马拜倒,归顺朝廷。”
折可求已经回到了府州城下,面对紧闭的城门,折家军毫无回到故乡的摆脱感,降落的士气和严峻的情感充满全营。
折彦质看了一眼折彦文,折彦文连连摆手。毕竟叛变的是他亲爹,他身处怀疑之地,不便领军,并且他对呼延庚还心胸芥蒂,只是没表示出来。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永兴军京兆府也死守了两个多月,城中只剩下一千多残兵败将。
杨宗闵道:“安抚不成悲观,金贼在城下,师老兵疲,已是强弩之末端,只要我们对峙下去,就有转机。”
折彦质手扶女墙,身材探出半边:“上面但是幺叔?”
“哈哈,知名鼠辈,在汗青上留下名字的,必然不会是你。”
“大郎,返来吧,我们是宋人呀。”
“此物叫做突火枪。”陈规指着图册上的物事解释说:“以巨竹为筒,内安石丸,扑灭药火烧放,焰绝然后石丸收回百五十余步,如炮声远闻。”
一万五千名折家军在府州城下摆开一字长蛇阵,鼓角争鸣,但压抑的氛围覆盖着全军。如果折可求一声令下,他们真的要强攻府州,玉石俱焚吗?
“南边有效毛竹做的突火枪,而我这杆突火枪,是用铁铸。”呼延庚向折彦质等人解释,“铁铸枪筒坚毅,能够放入更多火药和铁砂。”
“幺叔,折家乃八叶之家,你叛宋降金,早该受家法惩办,我已开了祠堂,革去你折家家主之位,断珏剑还望你交上来。”
寄镇在此的河东经制使唐重道:“眼下,须得谨防城中有人投敌。”
折可求还要持续讽刺,折月岚道:“折可求,你废话连篇,但是怕了。”
折可求提起长枪,摆好了架式,筹办冲锋了,俄然……
呼延庚本想毛遂自荐,但他已经是北洋安抚使,再接掌麟府军,那真是不造反都不可了。
跟着军汉们陆连续续的放下兵器,麟府军终究重归大宋。
“老夫束发以来,大小百余战,岂有惊骇之事。教你家小儿前来送命吧。”
“已经收回了十余封求援信,鄜延路王经略复书说,东北面完颜粘罕逼近,没法调兵前来,而其他四路都被西贼管束。”永兴军安抚使唐重长叹一声,“援兵,是来不了了。”
折彦质点点头:“眼下,麟府军已经归正,本抚将亲率主力,去延州与呼察看取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