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吴扬几人打马在街上飞奔,不消半晌已经瞥见了东海县城另一端的水门,水门被炸开了,石头和木屑飞出老远,被定名为“但愿”的木船正缓缓驶向东海,在它身后是庞大的木筏,一群男人在前面吃力地推着,将木筏推向水中。
吴扬摇了点头,他刚想说话,一阵庞大的爆炸声传来,脚下的城墙都在颤抖!
他将银枪一扔,俯身就要将郑三经负在背上。
炎赤再也顾不上其他,猖獗地呼啸:“冲上去!统统人全数给我冲上去!登先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两级!活捉敌酋者,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快去!”
他望着吴扬:“将大杀器交给我,我来挡最后一阵!小吴大人,别难过,郑三经能死在战阵当中,死得其所!”
金兵已经冲到城下,投石机一架瘫痪,一架尚未修复,没有了投石机的加成,东海义兵和金军的攻守情势又大抵持平,两边又开端了胶着的攻守战!
吴扬不晓得杀了多久,鲜血重新盔上滴下来,几乎糊了他的眼睛,他抽暇摸了一把,面前一片赤色!
城墙上的统统人都提着一颗心,投石机脚下的金军望着高速飞来的黑影,怔住了。
郑三经试了试风向,再次对床子弩停止了微调,又是“砰”的一声,又一支弩箭发射。
等他们反应过来,粗大的弩箭在他们中间犁开一道血沟,弩箭擦着投石机的木柱飞过,形成了十余名金兵的伤亡!
城头的金兵和义兵惶恐地各自逃窜,金兵逃往城外,义兵跑向城内!
吴扬抹了一把脸,将郑三经抱到城墙中间的位置坐好,命人找来一个火把,扑灭了,交到郑三经手中,又从砖缝里取出三根扭在一起的引线。
吴扬打了一声唿哨,“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他的爱马“闪电”带着一群马儿奔来。
他又躬身向吴扬、郑三经、胡三刀等人慎重见礼:“吴大人、郑三哥、胡大哥,你们的恩典东海人领了!感谢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多,又给了我们的女人和孩子活路,现在是我们东海男人本身冒死的时候了!你们走吧,带着我们的家人逃生去吧!”
弩箭击中投石机的一根木柱,细弱的木柱被击裂,“嚓”的一声从间断折,眼看是废掉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地动了!地动了!地龙翻身,快逃啊——”
金虎帐里,正为投石机奏功对劲扬扬的炎赤一下子跳起来:“顿时派人去修!修不好就提头来见!”
张旺已经杀成了一个血人,他的甲胄残破,胸前和左臂都被划了一刀,幸而伤口不深,他简朴地用衣衿包扎了一下,喘着粗气道:“兄弟们,为了我们身后的父母妻儿,宁死不逃!”
他焦心肠对吴扬喊道:“公子,你先走!我断后!”
长吉一边打马飞奔,一边大声喊叫:“让开,让开!”
“砰!”“嚓!”
“不逃!宁死不逃!”
长吉望了一眼城头,到处都是金兵,到处都在厮杀,义兵的人数越来越少,金兵却像越来越多。
吴扬先前的一点芥蒂现在烟消云散,他将长枪一摆,豪气隧道:“天然是要走一起走,要打一起打!姚广,你带人去看看,水门那边是甚么环境?”
吴扬这才发明,郑三经的断腿处汩汩流着血,他的胸前被豁开一道大口儿,深可见骨。
东海县的城墙被投石机砸毁了一段,城头感化了赤色,显得庄严而惨烈!
东海县城头响起一阵喝彩!
郑三经的木腿被削掉一截,他正找了一截长枪的枪柄重新捆上,闻言奸笑道:“逃?往那里逃?你逃,统统的人都死!你死,你的妻儿能活!”
几人各自上马,吴扬转头,从残破的城墙望去,只看到阿谁孤傲的背影。
恰在此时,东海县城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连海水仿佛都跟着震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