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六了!”
钲鼓震天,号角各处。
东海这具床子弩不是能力最大的,射程约莫在七百步摆布,昨夜这具床子弩被人从武库里翻出来,郑三经连夜对它停止了校订,准头好了很多。
炎赤不耐烦地说道:“昨日我们丧失了那么多人手,你就甘心?这个场子不找返来,还不得被海军那班家伙笑死!归正老子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只要我们打了败仗,天子那边统统好说!”
弓箭手前面是长枪兵和辅兵,另有手持庞大铁叉的力士,首要卖力推倒金兵的云梯。
郑三经走到一个弓箭手身边,那还是一个孩子,唇上连髯毛都没长出来。
金军来得很快,从城墙上望下去,黑压压一片人头。
另一支则连碉楼的边都没挨到就坠地了。
郑三经奇道:“小兔崽子,你莫不识好歹,老子这是在救你的命!”
东海县的义兵那里见过这等阵仗,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感受连脚下的城墙都在颤抖!
他亲手将小马扶起来,替他惮了惮灰尘:“好孩子,不要慌,沉住气,你只当金兵都是死物,不是人,一箭一箭地射,记着,仇敌死,你活!你母亲和mm也能活!”
临走,郑三经在小马耳边轻声道:“记着,看准了再射!要躲!”
小兵俄然扑通跪下,连连给郑三经叩首:“大人,求大人让小马守城!我会射箭,县里比赛,我夺了头名!”
城墙上还架着两口庞大的铁锅,内里熬煮的是滚油和金汁。敌军采纳蚁附攻城时,将滚油和金汁从城头淋下去,不但能将敌军烫得皮开肉绽,伤口感染了粪便,很快就会腐败,小伤也能要人道命!
操控床子弩的力士将鸭蛋粗细的弩箭放在弩床上,几人相互共同校订方位。
炎赤大手一挥:“攻城!”
林泽获得吴扬的表示,走到舆图前拿起条案上的量尺在海图上测量了一阵,用手指导着海图上的一个点,“就是这里!”
阿部鲁花望着城墙上的守军:“东海县这班土狗,甚么时候有了这等章法?昨日冲阵那支马队利用的都是大宋的制式兵器,莫非是宋朝天子派他们来的?”
徐冀叮咛结束,向吴扬伸谢:“东海县人若能逃过一劫,吴大人就是我东海的再生父母,我东海县人活着一日,必然会给吴大人立生祠祭奠供奉!”
“金人不擅攻城,我们又是居高临下,兵法说过‘十倍围之,五倍攻之’,从攻守情势来看,我们两边兵力恰好相称,别惊骇!别泄气!都给老子把精力打起来!想活命,不能怂!”
郑三经撮了撮牙花子:“没想到小小的东海县竟动用了两部攻城车,还真是舍得下本!床子弩,筹办,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