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短一刹时,两运衙司的兵丁已经冲到了面前,眼看他们手中的长枪和刀尖就要与德胜军的人撞在一起,身后围着高全等人漫骂的昆隐士不知从那里摸出了棍棒,也渐渐地围上来。
高全苦笑,他刚才一向严峻地重视着四周的环境,王强方才拔刀,有兵丁飞跑着往城门方向去了,想必此时城门已经关了,一旦动起手来,别说他一个,就是他们这二十几号人都是插翅难飞!
刑四海正要随高全跪下,他向后一瞥,只见乌光闪动,他来不及思虑,立即伸开双臂挡在高全前面,“大人,有箭手!”
包抄过来的人脚步微微一顿,他趁机大声说道:“大师都是替朝廷当差,都是挣份饷银养家糊口,黄鱼垛的贼抓不住是兄弟我没本领,我认栽!给我们军粮我立即带人分开,朝廷自会另派贤达来捉贼!”
没等高全松口气,一个青年用力地抡起长棍向他当头劈下,高全举刀架挡,“呛啷”一声,佩刀竟被磕飞,他蹬蹬退了两步,刚想低头去捡地上的佩刀,一个小孩子称身向高满身上一撞,撞得他一个踉跄。
只听“嚓”的一声,青年的长棍被一把侧面挥来的腰刀斩断,青年用力过猛,身子往前一扑,那刀顺势在他脖子上划过,一颗头颅跃上半空,掉落地上,滚了几圈。
“王强、杜仲,你俩莫不是疯了?!我和德胜军的弟兄本日如果死在昆山,死在你们刀下,那是多大的罪名?只怕尔等九族都不敷诛的!这满昆山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给你们的猖獗陪葬!”
两运衙司与天香楼隔得不远,街劈面十几步远有条冷巷,穿太冷巷街劈面就是天香楼。
话音未落,一支铁箭闪电般没入他的胸口,随后,“咻咻咻”,又是几箭射中他的身材,刑四海再也站立不住,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吃力地扭头,向门口的飞龙卫说道:“见死不救乃是军中……大忌!”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跳到高全背上,被他一个肘击打落在地,还不等她爬起家,紧跟在后的一名德胜军一脚踹在她肚子上,踹得她缩在巷子的一面墙下,口鼻流出血来,眼看是活不了啦。
吴扬冷嗤道:“策应甚么?你还嫌他不敷添乱的?这出戏既然是他安排的,那就让他好好唱完!”
“贼匪奸刁,兄弟认栽!这些光阴兄弟的德胜军不是一无所获吗?杜大人担忧甚么?”高全一边对付杜仲,一边悄悄向身边的人说道:“瞅准机会往天香楼冲!”
昆隐士只是稍稍一愣也反应过来,追在前面一起砍杀,从衙门口到冷巷固然只要十几步,德胜军也丢下了三四具尸身!
“孙子,使诈!”
幸亏巷子很窄,大部分追兵被火伴堵住,冲不过来,刑四海看了一眼,陆吾等人都被追兵缠住,已经浑身是血,眼看活不成了。
陆吾是最后一个冲进巷子的,他刚想喘一口气,巷子里乒乒乓乓打得比街内里还要热烈。
青年的长棍这时候又到了他的头顶,这一棍抡实了,高全的脑浆子怕要砸出来。
可一旦动了兵器,那就再也没有转圜余地了,并且,城里还驻扎着一支飞龙卫,虽说人数不比德胜军多,可领军的云麾将军身后站着天子和吴家,是他们不敢招惹的存在!
德胜军这班人都是临安城里的地痞,打斗打斗,脚底抹油的事情是干惯了的,高满身子一动,他们立即反应迅捷地跟上来,替本身争夺一线朝气!
林浪也看到了劈面的景象,持续低声问道:“将主,要不要派人策应一下?”
高全已经冲到了天香楼门口,守在门口的卫兵长枪一交,挡住来路。高全立即扑通跪下,大声喊道:“昆山两使暗害德胜军,求吴将军拯救!”
王强气得哇哇乱叫:“拦住他,当场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