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殿下挨鞭子的时候,倒也有人这么劝过官家,但是官家说,自古来就没有甚么刑不上大夫的说法,而是刑不上五常,礼不下黑叔。咱也不晓得甚么是五常,咱也不敢问。
刘老六却呵的笑了一声,话语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刑不上大夫?
“二十?”
金富轼顿时大怒,指着差役叫道:“你方才说的还是十鞭子,如何一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二十鞭子?莫非你等欺我是外村夫,不识得开封府衙门朝哪儿开么!”
说完以后,这差役干脆伸手推开了金富轼,手中鞭子也再一次平空抽了一记响鞭,继而又结健结实的抽在了朴成性身上。
“我交。”
只是这一次,差役动手较着更重了几分,只是一鞭子下去,便将朴成性后背的衫子抽裂,暴露了内里的亵衣,待到第二鞭子抽下去,朴成性的后背直接被抽破了皮,丝丝血珠也顺着伤口排泄。但是行刑的差役却毫不在乎,只是一鞭又一鞭的狠抽下去。
金富轼料想中的陈姓墨客和李姓墨客再也没有呈现,就仿佛平面上交叉的两条直线,长久的交汇以后便再无交集。
卖力行刑的差役瞪了金富轼一眼,喝道:“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莫说你们只是高丽的使节,便是尔等高丽国主,明天也逃不开这二十鞭子!”
客气的回绝了金富轼递过来的礼品,那小吏道:“待会儿会有礼部的人过来教你们觐见之时的端方,都好生学着点儿,万一失了礼数,惹怒了官家,大师面上须欠都雅。”
刘老六咧着一口大黄牙,笑道:“官家说了,今后我们全部大宋都制止随便砍伐树木,特别是那些上了年初的大树。想砍不是不可,但是得去官府报备,并且砍一棵得补种十棵,要不然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听到刘老六这么一说,金富轼的内心却好受了很多,谢过了刘老六的指导以后,金富轼才扶着嗟叹不止的朴成性一瘸一拐的找了家医馆治伤。
只一鞭子,朴成性便如同病笃的鱼儿普通猖獗挣扎起来。
那差役接过铜钱,在手中掂了掂,说道:“滚吧。汴都城里有的是跌打铺子,记得去抓些药,免得死在城里倒霉。”
汴都城里最为忌讳的就是随地吐痰和随便扔些肮臜东西,抓着就是一顿好打。至于汴都城外,吐痰和扔东西倒不算甚么大事儿,虽说也免不了挨揍,但是总比随便砍伐和放火烧山要轻上很多。”
“欺你?倒也不是欺你。”
归正自打康王殿下挨了揍,这汴都城里就没人敢再犯了。这么多天,你们还是第一个挨揍的。”
“欺人太过!”
另有,也别说甚么使节不使节的,更别说甚么两国之间的曲解。如果有定见,你尽能够去开封府告我,去鸿胪寺告也行。如果有胆量,你大能够在面圣的时候闹到金殿上去!
待到东西都清算的差未几了,刘老六直起家子后又慢吞吞的道:“看你们是外村夫,老夫明天就教你们个乖——
“让开!”
中间被唤做刘老六的摊主笑着摇了点头,一边慢吞吞的清算东西一边说道:“这汴都城里,不管是谁被被抓到了,这鞭子和罚金是少不了的,就算是王公贵族也一样。前些时候,康王殿下还是被当街抽了十鞭子,还是官家亲身行的刑。”
闻听此言,金富轼倒是被气得浑身颤栗,手脚冰冷,怒道:“的确是礼乐崩坏!岂不闻刑不上大夫!”
金富轼阴沉着脸问道:“如果犯了,会如何?”
不过,老爷我明天既然要打他,就得打得明白,免得你们说老爷我滥用私刑——按照《开封府治安办理条例》规定,凡随地吐痰者,罚金百文,鞭十下。非大宋子民,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