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显眼的是殿内墙壁上的五彩壁画。
李余年也是个犟种,每日去船埠望着海面等他爹返来,谁来劝都不好使。
李老夫儿的天塌了,整日望着远处的海面发楞,借酒消愁!
与背后连缀百里的群山比拟,山势并不算高,倒是进入深山前的前哨站。
来到堂屋扎好马步,端起拳架,细细地冥想拳势。
二丫调皮敬爱,资质聪慧,是块读书的好料子。
刘婶是个孀妇,丈夫老刘和李海一样是渔民。客岁出海碰上急浪,舍不得丢弃鱼网,跑得慢了些被波浪卷走了。
老刘没了以后,刘婶在村郊开垦了几亩地步,以卖菜为生。
脚根发力,顺着身材以手臂为媒介终究将力量传导到拳面,讲究的是突发与寸劲。
一日半夜,大雨滂湃,海上风波高文!
贫民的孩子早当家,李余年年纪虽小,各种家务零活却早就烂熟于心。
下地后,小余年给刘婶叩首。压抑已久的情感终究失控,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地!
屋顶上一样铺着金色的琉璃瓦片,金色是皇家的御用色,官方多用青色和绿色。以是面前这金灿灿一片,可不是那里都能见获得的!
“有了这份差使,我们家余年就不愁娶不着媳妇了!”
殿内安排的物件倒是和平常寺庙无异,香炉,供桌,蒲团,中规中矩。
三面对海,背靠群山,山海之间夹着一片长满芦草的泥滩,周遭不过二十里地界。
门上一对黄灿灿的铜狮门扣,左雌右雄。神态比平常大户人家的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寂静。
屋脊上吻兽,走兽,脊兽一应俱全,形状各别,憨态可掬!
刘婶的本意是让李余年去,可李余年心疼刘婶劳累,坚辞不去。终究没呕过,只得让二丫去。
李余年偶然一步一拳长考虑,偶然只是随心而动一拳崩出,偶然只扎着马步不出拳。
他老夫儿李海是个木讷的渔民,打了半辈子光棍,年近五旬也没娶上媳妇儿。
再收一步,一步跨脱手臂握拳向上挥出,挂拳!
水流顺着秃顶流向胸膛,还是瘦,倒是一身细细的腱子肉。在朝阳初升的阳光下,模糊泛着淡淡的黄芒!
那麒麟张嘴而立暴露一口獠牙,前腿笔挺,后腿略微曲折。盯着看久了,会有随时会扑过来的错觉!神态庄严,形象栩栩如生!
拾级而上,石阶两旁的竹林松柏郁郁葱葱,枝叶压下来,刚好垂到了石板路的上方,掩蔽住了夏季暴虐的阳光。
殿门有三扇,中间的大门是正殿。内里供奉的是一尊麒麟雕像,由钦天监按照山海异兽录中所绘的麒麟图案一比一复原而来。
靠海吃海,最后死在海上,几辈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刘婶倒没如何怨天尤人。
这第一件事,朝廷下旨修建麒麟殿。这是个大事,所用人力物力庞大。
留下一个四岁的男娃李余年,完整地成了孤儿。
麒麟殿就坐落在高山的中轴线上,面向大海,背靠着群山。
看着二丫进了私塾,李余年回身向瑞麟山庙门走去。
小渔村名叫朱村,地处大遂王朝交洲的最南端。
游人香客如果走累了,只需席地而坐,憩息半晌。便觉心神腐败,颓废顿减。
未几时,丹田垂垂温热起来。一股炙流由丹田沿着经脉向全成分散,而后再次回到丹田。如此几次,李余年垂垂入定。
侧门中间是一个小门房,和县城里大户人家的门房近似,是看门人的住处。
大抵是没到节日的原因,此时大门紧闭,只开着侧门。侧门略窄,只要四尺来宽。
厥后朝廷来了人,竟生生地削去一截山头,空出了好几亩地界!随后又移来好些树木花草,铺满了整座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