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正襟端坐,手里握着一只玛瑙杯,杯中酒液闲逛。他的心神明显不在美酒中,眼睛望着远处的群山叠嶂,神采安静。
裴英娘愣了一下,武官们平时领的是散官,并不带兵,行军总管是战役期间才会设置的领兵官衔。
不一会儿,李旦去而复返。
趁着世人的目光都被侃侃而谈的李贤吸引走了,她执起鎏金舞马衔杯纹银壶,走到李治的坐席前,屈身跪坐,为李治斟酒。
执失云渐要去兵戈了?
李治经不住劝,干脆换上一身光彩光鲜的圆领锦袍,和李令月、裴英娘一起登山。
他恍忽记起几个时候前从裴英娘发髻间摘下的那朵绿香球,小巧鲜艳,小小的,香而软,像她的脾气,温和乖顺。
他不晓得武承嗣为甚么会盯上裴英娘,但他能够肯定,武承嗣用心难堪裴英娘,毫不但是纯真出于戏弄。
武承嗣愣住。
留下武承嗣内心直犯嘀咕:姑母到底是甚么意义?
武承嗣神采惨白,“侄儿只是和永安公主闹着玩罢了……”
李旦笑了一下。
悄悄放过此事,才是最安妥的。
语气温和, 并没有诘问。
李旦收拢回想,徐行走到李治面前。
敲打武承嗣,也是敲打那些蠢蠢欲动的膏粱纨绔。
不管贰内心有再多沉郁,看到她开高兴心忙活的模样,郁气老是会立即烟消云散。
他正想细问,武皇后领着太子李弘、六王李贤、七王李显和八王李旦过来敬酒,三位王妃也在此中。
李治打了个打盹,醒来时,发明李令月和裴英娘笑得眉眼弯弯,像两只方才偷吃了珍羞的小狸猫。
李令月耐不住性子,急着看热烈,已经迫不及待察看倭国使团去了。
裴英娘站在敞开的厅堂外,双手捧着漆盘,眉眼带笑,耐烦等他放下书卷,才走进书室,放下漆盘,小手悄悄推他的胳膊,包管她的墨锭比上贡的墨丸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