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们赶紧回话,轻声:“回禀国公,尚未安息,末将等人方才巡查过暖阁,模糊听到内里有人唉声感喟……”
老程打个哈哈,上前一把拉着掌柜老头的手,三人迈步进了暖阁,然后分宾主席位坐好。
两口儿在檐廊庭阁穿越半天,绕过一片荷花池,穿过两处假山群,这才到了自家的待客暖阁,远远看着仿佛另有亮光。
两口儿坏笑几声,冲着自家客房并肩而行。
老程回望程夫人一眼,沉吟道:“这事怕不好措置啊,咱儿子毕竟给人脑袋开了瓢。如果浅显人也就罢了,恰好还是个远方娘舅……”
这并非是一种阶层上的打压,相反更凸显一个族群的归属感,世家门阀能传承千年,公然有其传承连绵的事理。
“一来一去,徒弟和姐姐就熟了!”
掌柜老头一指脑门,笑呵呵道:“甚好,已然包扎上药,固然另有些疼痛,但是并非伤筋动骨。”
暖阁霹雷被人翻开,有人吃紧忙忙迎了出来,鲜明恰是崔氏货栈的掌柜老头,脑袋用丝布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老程点头,道:“是这个理。”
程夫人咯咯一笑,道:“此事让奴家来,包管他不敢乱吭气。我但是清河崔氏的嫡女,他只是旁系的一个管事人。”
走到一半的时候,程咬金俄然又停下来,这老妖精也不知在想些甚么,目光闪闪发亮道:“咱家处雪本年十六岁了吧。”
老程俄然咬了咬牙,怒喝道:“程处默这个小牲口,老子现在就去把他吊起来抽。”
老程这才开口道:“三哥伤的如何,府里的大夫瞧过没有?”
两口儿笑得像是偷了鸡的老狐狸。
那孩子要卖的不是咸鱼,他真正要卖的是盐啊。
掌柜老头赶紧摆手,一脸严厉道:“使不得使不得,端方就是端方。”
程夫人拍胸口包管,道:“夫君放心,尽在执掌。”
两口儿再次并肩前行,终究到了暖阁门口,老程抬手叩门,先是哈哈一笑,道:“崔三哥,睡下了没。我程知节啊,过来看看你。”
部曲们承诺一声,吃紧忙忙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