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乌黑,风雪吼怒,远处是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多的突厥马队冲进了城门。这一支不到二十人的值守队顶风冒雪前行,前路乌黑,仿佛天国,唐大石双手尽力捧着火盆,似要将面前的统统都照亮。
唐大石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他年纪固然有些大了,但是身材仍然非常矫捷,只一个跨步便奔到小屋门口,顺着屋门裂缝向外察看。
“那如何办?我听他们的喊声好似就在近前,莫非他们已经翻开了城门?”中年男人一脸焦心,人慌无志,他下认识便抽出了大刀。
“杀!”忽博尔赤策马直冲过来,他抽出弯刀举到头顶,对着方才闻讯赶来的值守队收回一声大喝。
韩跃在等候突厥人的到来,突厥人恰好杀进了雁门关。
“儿郎们,冲出来!”忽博尔赤再次高喝,手上弯刀凶恶一击,刹时带走了一个唐朝兵士的性命。
仗义每多狗屠辈,兵士视死忽如归,小人物心中就不能有家国吗?小人物才是真正的爱国!
不管多么宏伟的坚城,一旦内部呈现了裂缝,很轻易便被攻陷。雁门关也是如此,吊桥被人放下,城门被人翻开,突厥人乃至没有华侈一兵一卒就杀了出去。
巷战,马队不占上风,但是突厥一方人多。
“嗷呼!嗷呼!”无数突厥马队大声高呼,双脚猛夹马腹,顺着城门大道猖獗向内里打击。
中年男人边走边笑道:“他奶奶的,从戎十三年,每天为了一口饭搏命拼活,每当发粮饷之时,乃至为了半块饼子就对放粮官拱手塌腰,想不到彻夜竟要亲手烧掉一城粮仓,这辈子真是值了。”
火线俄然传来战马的嘶鸣声!
突厥人也不是傻子,一进城先奔粮仓而来,此时已经有几十个马队占有了巷道的出口。
唐大石他们这一支值守队正在小屋中烤火,世人本来想着和缓一会儿就出门持续巡查城墙,哪知俄然听到城门口杀声震天,顿时大家神采剧变。
“我去,我去!”值守队都是老兵,深知一旦被突厥人占有了粮仓的风险性,那中年男人蓦地抽出大刀,狠狠喷出一口热气,奸笑道:“奶奶的,临死之前如何也要砍几个突厥杂碎才够本。唐老哥,你放心抱着火盆往前冲,兄弟们给你开路。”
有了第一个马队入城,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唐大石手捧火盆,浸水的衣服早已被炙烤的滋滋冒气,但是他却仿佛涓滴感受不到烫手,只是将目光悄悄望向南边,面前仿佛闪现出一张敬爱的俏脸!
作为领兵之将,他本来觉得彻夜攻城会是一场恶战,毕竟雁门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并且风雪又将城墙冻得发滑,更加易守难攻。哪曾想城门竟然本身翻开,让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了出来,这类诡异的环境实在是闻也未闻。
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思虑启事,拿上面前这座雄关才是最首要之事。他是领兵大将,这支步队又是突厥前锋军,颉利可汗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打下雁门关。
不幸彻夜的雁门关只留了四个值守队鉴戒,忽博尔赤这支前锋军却足足有三万人,如此敌我差异对比,值守队那里能抵当得住。他们连第一波打击都没有顶住便被打散,刹时仿佛落入鱼网的小鱼,任凭突厥马队肆意斩杀。
锵啷啷,一阵抽刀之声。兵士们不说话,却用行动表达了他们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