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灯火透明,庞大的牛油火烛噼啪作响,将全部大殿映照的亮如白天。
能被太子和魏王同时称为孔师,满朝也只要孔颖达一人,这老头是孔子的直系后代,山东孔家占有儒门半壁江山,孔颖达这老头别看不起眼,但倒是天下儒生的掌门人,便是太子也要向他示好。
撤掉白炽灯只是小事,李世民明天要在朝堂上说的事,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中间魏王李泰目光一闪,一样开口道:“孔师如有烦恼,门生也可互助。”
话音未落,李世民的身影鲜明从大殿前面呈现,天子一起龙行虎步走上宝座,目光缓缓一扫朝堂大殿,随即眉头微微皱起,下认识便抬手讳饰鼻子。
“泾阳侯飞扬放肆,等会上朝,吾必参他一本。”
“谋逆之心?”李世民淡淡发笑,悠然道:“在你们看来他要回三个发电机就有谋逆之心,那么他现在手握三十万雄师,该当如何定论呢?”
李承乾点了点头,蓦地转头对门口两个卫士喝道:“金吾卫安在?上前搭话。”
他再次拱了拱手,回身悄悄退回门口。
孔颖达手抚长须淡淡道:“老夫并无忧?,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他看了一眼李承乾,接着轻声道:“启事仿佛是陛下接到了泾阳侯的手札,言称他那边的城池需求路灯照亮,以是请陛下把三架发电机都运归去……”
“陛下,臣有上奏!”李承乾身后抢先跳出来一个大臣,他暗中悄悄看了一眼太子,随即恭敬对天子道:“臣要参泾阳侯飞扬放肆,行事无父无君,他东北明显建有发电站,恰好还要讨回发电机,此举清楚心存不敬,臣请陛下定罪之……”
李世民缓缓放下掩鼻的袖口,一脸淡淡道:“本日上朝,众卿家可有事情上奏?”这句话有个花样,叫天子开声,每天都是这一句话,代表着上朝开端。
自古至今哪朝哪代,上朝都得天子先开口,天子不说话,大臣们就算有屁也得憋着。
可惜两个卫士只是浅显金吾卫,不但位卑并且人言轻微,底子没法和大臣们回嘴。
他颤巍巍举起手指,指着朝堂大殿里的烟气皱眉道:“本日殿中并未点亮白炽灯,反而又换回了牛油巨烛,之前上朝也用牛油巨烛,但是老夫当时并未感受不当,现在风俗了白炽灯照亮,俄然感受牛油巨烛烟气熏人,竟然感受身材有些不适。”
孔颖达缓缓点头,感喟道:“老夫此次感慨,实乃久享繁华而不能贫贱也……”
此时天子还没有来,一个年老迈臣站在大殿里放眼而望,但见满殿当中立着三四十根巨型蜡烛,每一根都有一人多高,如此多的巨烛同时燃烧,弄得全部大殿一片乌烟瘴气。
魏王李泰目光闪动,俄然嬉笑道:“臣弟听闻泾阳侯在东北建有一座大坝,能够拦河成湖借水发电,他所发之电完整可满足一城利用,底子用不着脚踏式发电机。”
那卫士呆了一呆,谨慎翼翼解释道:“太子勿怪,此乃内宫传出来的号令,今早四更之时有内侍前来奉告,说是陛下要点牛油巨烛。”
言下之意非常直白,清楚是说韩跃用心如此,就是要让满朝文武重新回到利用牛油巨烛上朝的年代。
天子开声以后,上面才轮到你们,大臣能够随便奏事。
“哦?”李承乾微微一笑,语带猎奇道:“孔师乃是天下儒生之师,每有感慨必是悲怜天人之句,不知这一次又有多么典范说话收回?”
那卫士拱了拱手,一脸苦笑道:“太子获咎勿怪,内宫传来的号令是上朝之前必须拆掉发电机,然后鄙人朝之前就得起运东北,此事不是小人能够摆布,还请您谅解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