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判官高郢眼睁睁看着李怀光勾搭监军使,搏斗朔方旧将,却无能为力,本来独一能镇得住李怀光的杜黄裳,也被架空回京。
长武城军府前土垛上,温儒雅等四颗血淋淋的脑袋摆在其上。
凭甚么让朔方的人,来管我们安西行营的事?
“各位后辈,我等自安、史乱后,展转作战,奔赴国难,兄亡弟继,父死子承,先是战河南河北,随即又镇国度西陲十余年至今,自问算对得起三代圣主。可圣主待我等何其薄也!我等军府本在邠州,刚披荆斩棘,获桑农之安,又被徙至泾州,泾州当时满是荒凉榛莽,我等又筚路蓝缕,设立城垒,斥地军屯,可现在合法春耕,又要将我等投掷塞外去平凉筑城!”
而现在,满怀难过的段秀实已在都城西的临皋驿立足,他必必要在规定日程内就任。
他们满是被诱杀的。
但泾州城内的安西行营,却仿佛即将爆炸喷发的火山。
很快,方才当上长候的史富,引驰名黑漆漆的昆仑奴,趋入到泾原军府的中堂上来。
众将惊诧望去,帷幔后跪坐着两名和尚,见到他们仓猝合掌。
诱杀是监军的中官翟文秀策划的,他建议李怀光下达新的宿卫条令:安排温儒雅、庞仙鹤等四将出营巡哨戒备,成果人刚离营没几步,就遭拘系,随即安上“擅离营地”的罪名,十足正法。
“岂有此理!”听到这话后,众位安西军将更是按捺不住肝火,吼怒着起家,纷繁握住剑柄。
而焦伯谌和几位相亲的军将,也依托着柱子,拔出剑来,“我等也都是为安西行营留条后路罢了!”
至傍晚,泾州城周长七里的城垣,城门隆隆被阖上,角楼望楼上火光透明,精兵悍将都登城巡守,百姓被勒令锻冶箭簇、制造东西备战,全部阁川直到连云堡,亭障、烽堠皆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话刚说完,台下上万安西军卒无不切齿,有的人更是跪在地上大哭不已。
“都沉着,切忌鱼溃。”刘文喜也站起来,厉声要求不要内哄。
军府中,刘文喜与诸将正严峻合议——他们也晓得,如许做的伤害性是极大的,不能完整寄但愿于朝廷姑息,若李怀光和其他军队受命来硬攻弹压,泾州城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