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爱卿且勿要张扬,朕已知矣。”天子表示挞伐淮西的事,已箭在弦上,但现在不要过分张扬,为免打草惊蛇。
然后陆贽又说:“再请撤河陇、西北、西南各节度使所兼任的营田使职务,由朝廷度支司设巡院卖力各镇营田务;再撤各节度使下的支度官,而后各镇兵马出界交战,由朝廷兼任粮草供军使办理给养;三,请将河东、朔方的盐池,三川和峡内夔府的盐井,及河陇地区的各盐池,也十足收归朝廷之手,委派榷盐使前去活动。”
总之,只要能实现商贾的好处诉求,且包管有借有还,叫他们拿钱来帮助朝廷军马,实在并不算难。
延英问对后,天子便暗里将高岳留下,“高郎,如挞伐淮西,你以为耗时多少?”
陆贽说完,高岳又上前奏报:“陛下,之以是要废差纲法,废营田使支度官,便是要加强我朝廷的气力。不过昔日宰相多言,两税法自推行以来,多有弊端,税法不精,导致各道赋税不均,摊逃之风愈演愈烈,百姓深觉得苦。请陛下以臣在兴元、凤翔所行的经界法为本,重新测量打画各道各州各县的版籍田产,以求赋税均匀,人户得安。”
天子便说,如推行经界法,又以何道为先呢?
“可。”
“推行起来,可有困难?”
别的高岳还对天子说:实在不但仅是西面商贾苦淮西久矣,鄂岳、淮南、河南、宣歙那面的茶商、布商等更是恨淮西入骨,每年被劫江贼杀伤掳掠的不知凡几,朝廷如要平淮西,臣岳信赖他们也是能一样拿出三百万贯来的。
高岳不慌不忙,对天子阐陈述,淮西不过一群土贼,之以是还能苟存这么多年,靠的便是把淄青的盐往荆南暗里贩售,然后和山棚、江贼一起打劫扬子江上过往商船,自从淮西所临的那数段航运由此间断后,西面各道的贩子所产出的大好货色,棉布、药材、牛羊等,都很难往东南贩运;而东南的好货色,茶、丝、稻米等也很难往西面贩运。
没错,就是要废掉漕运上各方镇的统领权,重新收归到朝廷手中来。
毕竟农夫种田,你要他承担十贯或几十贯的赋税,他日子就紧巴;但贩子分歧,确切很多财大气粗的,拿出千贯万贯的都不在话下。
西面三百万贯,东面三百万贯,合在一起,几近是朝廷一年国库支出的八成,不由得让天子心旌摇摆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