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崧啊,我有封解释的函件,烦劳你自汉水回府后,交给云和的母亲。”临行前崔宽把亲笔所写的,拜托给了高岳。
船只上的摇橹翻动,载着高岳、韦皋,溯着汉水,向目标地兴元府而去。
吴献甫端起杯盅,想了一想,说足有九年啦。
可贾耽将手摁在他的肩膀上,“我本是朝廷命官,圣主委派我去哪,就该当去哪,可我去东都后独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脾气暴躁......”
入夜,贾耽在驿站本身的厅内,暗里宴请了大将吴献甫,“献甫啊,你跟我多少年啦?”
怪不得韩滉那日对杜佑动了雷霆之怒,并发誓要阻断杜佑的宦途。
烛火当中,吴献甫吃了惊,接着望着杯盅里微绿的酒水,心中暗想“相公莫不是惊骇我不平朝廷调遣,肇事造反,所觉得保全名节,在酒里......要把我给......”
初春三月里,襄阳城下细雨蒙蒙,高岳、韦皋自汉阴驿的船埠,登上了艘千斛船,向世人道别。
借着小亭里的光芒,高岳看到掌内心的,恰是他穿越带来的几枚硬币。
同时金商的樊泽,则接到天子制文,正向襄阳赶来。
是的,以天子李适的本性来讲,若杜佑真的将计划呈交上去,这位必定是会承诺的,因为他很顾忌韩滉现在的气力。韩滉靠甚么呼风唤雨呢?不就靠把握了扬子江巡院,并独占了宣歙、浙西、浙东三道的财赋,而后又联络窦参及中原几个方镇,握有汴水的转运权。
“这钱是属于逸崧的。我大唐怕是锻造不出来喽......逸崧啊记着,你担当的,不是我的官位,而应当是我的志向。”
如采取杜佑的“鸿沟计划”,天子会毫不踌躇地在鸡鸣岗设置个大转运院,并且绝对会新设个“淮颍转运使”,那样韩滉的职位便会遭到严峻应战。
接着刘晏又说,实在杜佑的新漕运计划冒犯的何止是宣润一个方镇呢?
“晏相所言的,岳已经明白。”
高岳仓猝在席位上,对着刘晏端端方正地拜了再拜。
“连山南东道节度使都!”吴献甫的情感立即冲动起来。
可刘晏却摇点头,拍着膝盖说,既然萧中明和颜鲁公已辞去相位,比及我回京后,也要辞去使相的位子。
府城内,穷途末路的李怀光,手里按着剑,让军卒将汴西转运使崔纵,及原长武军判官高郢来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