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明白了,为甚么之前卫次公说,本年国子监又要“童山濯濯”即“剃秃顶”了,从这举格内容来看,每年科考宗正寺、京兆府和同华二州送来的举子,仿佛模糊有着优先落第的特权,再加上公卿后辈公开通榜的,就凭国子监这群穷门生底子没法与其对抗。
就在王监司捶胸顿足时,卫次公在高岳身边冷哼声,“须生常谈!”
素色屏风下,王监司为了弥补,就亲身来主持,但是笾豆等祭器还没摆好,卫次公就上前,揭开了祭品盘子上的帷布,内里鲜明是两颗葫芦。
只听王监司读到:“公卿百寮后辈,京畿浑家士,外州府举士人等修明经、进士业者,并隶名地点监、官学者,仍精加测验。所送人数,其国子监明经,本年送二百五十人,进士三十人;宗正寺,送进士十五人;京兆府,送进士二十人;东都、同华、河中送进士不得过三十人,送明经不得过五十人;其凤翔、山南东西道......”
劈面坐着的,为王监司、夏侯知馆等一行,主如果太学馆和四门馆的有司,王监司看到,即便这群门生到来,各个也都不穿号衣,也只能点头感喟,接着他先端起文牒,当众宣读《大历十二年举格》。
就在他彷徨时,王监司已将举格读完,接着他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各位说到,“昔日开元、天宝年间,我们国子监足有门生数千,进士不由国子监出身者深觉得耻。前辈郭代公元振、崔中郎(中书侍郎)湜、范礼尚(礼部尚书)履冰等莫不自太学登第。现在丧乱以后,物态浇薄,稔于世禄,以京兆为荣美,以同华为亨通,莫不舍本逐末,去实务华,乃至于近年来进士落第,两监(长安为西监,洛阳为东监)殆绝,哀哉痛哉!”
“乡喝酒礼,明显祭品要用少牢的,现在羊头没有猪头也没有,用两颗烂葫芦来蒙蔽。”卫次公气愤指责。
“让开,让开!”汾阳王府对外开着的狭小永巷里,几名穿戴丧服的大胡子男人,用扁担扛着水桶,或背着布囊,喝开堵在那边的人群,往外走着,“还让不让人出去打水取米了?”
接着那男人便引着高、刘二人踏入了窄窄长长的永巷。
高岳却始终在奋发精力听着举格的宣读,他晓得官府的文件固然很古板,可此中却有很多有效信息:
可大部分门生对调集的钟声置若罔闻,该玩的玩,该溜的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