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映入视线的是“秦蜀咽喉”大散关,现在恰是战马嘶鸣,秋风阵起,高岳望着壮美险要的山隘,不由得对陆放翁“铁马秋风大散关”诗句有了切身材味——大散关旁侧,为处极大的高原地,四周满是深谷,其上平坦并有山泉涌出,固若金汤——这便是后代吴玠顺从金军南侵的“和尚原”,其与大散关互为掎角之势。
金牛峡,传说就是“五丁开山”的产生地,即李白《蜀道难》里“地崩山摧懦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之句,两侧高峡卷来阵阵阴测之风,怒号不已,固然尚未入冬,却刮得高岳寒澈入骨,往下看去,蜿蜒颀长的峡谷河道间,怪石粼粼,暗藏在激流当间,李晟和曲环不竭鼓励将士奋勇向前,称此次如果大捷,顿时回京会稀有不清的犒赏。
至京西奉天城时,二千朔方长武城马队在将军孟涉的率领下,自邠州而来,与李晟军会师,并接管李晟带领,成为行营的一翼。
兴州城便是鱼关之南的军事重镇:北连陈仓道鱼关,西北可至秦州,西南又可至武都,东南则可越百牢关入兴元(梁州兴元,即汉中),可谓四通八道的咽喉要地,这也是高岳设置的第二处中继补给地。
由大散关入陈仓道后,阵势蓦地变窄,一侧为高崖峭壁,一侧为嘉陵江的上游故道川,雄师只能由其间如线穿行而过。一向走到凤州城后,阵势才又开阔起来,行营在此缺少憩整后,又直趋而南。
两人谈笑时,凤翔尹、陇右节度使朱泚前来,韦皋和高岳仓猝起家施礼,“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朱泚光看表面确切是慈眉善目标好好先生,可贵的是他还记得高岳,“昔日曾想礼聘高侍御为我府中处置,谁料未能如愿,高侍御却去了段使君的军府,哈哈哈。”
凤州城往南,陈仓道沿路再度变得狭小险隘,且蜿蜒西斜,直到鱼关。鱼关为嘉陵水航运的上游起点,两侧山壁如剑刃般,由此西南十余里处,连通着更加高绝的青泥岭,超出此岭可至秦州(古天水郡),故而同时扼守两条门路,后代吴玠便在此筑塞,称“神仙关”,曾大败金兵,是庇护陕南、汉中的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