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崔宽的发起,杨绾大大地表示附和,赞美崔家不愧是博陵崔氏的后嗣,家风公然了得。
本来张谭惨死的动静,已传到杨绾的耳朵里。
赴宴的浩繁官员勉强地笑起来,也相互举起食箸劝道,吃吧吃吧。
杨绾呵呵笑起来,他捋着髯毛,眯着眼对崔宽说,“长安城这两年每年百姓用水不敷,撤除春旱影响外,很大原因是达官朱紫在城内各沟渠上架设水硙(即水碾),减耗水力,梗阻渠道而至。本来想叫你崔氏毁去你家五处水硙,给朝中百官做个榜样的......”
“只留十骑,即在明日,能办到吗?”
哇,杨绾当真是威风八面,在后脸孔睹这统统的高岳既佩服又恋慕——公然,在唐朝当上宰相,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遵令,大尹因逢双日要在大明宫的递院里上番(值勤),未能来赴宴,下官归去后立即对大尹传达相爷的意义,只是撤裁到何种程度,还望相爷明示。”
话语未落,杨绾重重掼了下食箸,吓得宴会上统统官员都抖了一下,“京兆府这两年做的功德!专送达官朱紫之子去插手进士科测验,并且号称送十人必中八人,使得国子监的门生空有才学,但却频频下第,乃至另有人因下第而肉痛而亡。”
“朔方掌书记陈迴光,在否?”杨绾问到。
这时崔宽又转了出来,当场发起,“请将都城六品以上官员每月手力课钱,同一拨给国子监为厨料钱。”
“京兆府少尹杜济来否?”
这话一出,在场官员无不低下头来,局促不安,而代替高郢担负郭子仪掌书记的陈迴光面对这个诘责,更是神采尴尬。
杨绾此言一出,整座论堂以内,国子监高低无不欣喜。
“诸位,我杨绾常日里还自以为俭仆,没想到本日亲口吃了国子监的饭菜,才晓得天子弟子这些年都过的是多么寒酸多么悲苦的日子!”杨绾越说越冲动,越说越伤悲,泪水顺着他尽是褶皱的脸上澎湃而落。
接着杨绾又问到,“崔中丞。”
“月堂要平,水硙也要毁!”还没等杨绾话说完,崔宽就立即拧起眉毛,挥动袍袖,非常有气势地表态道。
但锦衣玉食惯了的他们,那边能吃得下去啊!高岳看着他们,各个呲牙咧嘴,痛苦不堪,而杨绾亲身夹了几份野菜,摆在本身口中渐渐嚼动着,嚼着嚼着,便又哭了起来。
崔宽这话一说出口,其他官员大要上都应和,心中满是片“MMP”之声。
果不其然,接下来陈迴光公然也拜伏在杨绾案前,称归去后必将谏言汾阳王,捐出五千贯来补葺国子监的鲁贤人宫和各堂各馆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