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笺上留着的,满是读者对《阿阳侯恩仇记》的感言。
本来是隔壁囚牢里的一名僧侣,本是沙州梵刹的,被西蕃掳掠到这里来,这沙州僧不甘死在穿云堡里,又精通天文地理法术,便筹办掘坑道逃出连云堡,可鬼使神差地却通到樊景略的囚牢里来。
芝蕙叹口气,扶着抽泣不止的彩鸾坐在摞雕版上,温言劝道炼师不要哭,三兄固然回长安来,可已在御史台任职,以是临时没来找你,不过你放心,他很快会把这《阿阳侯恩仇记》的次编写好给你的,另有炼师你为何不给泾州送信申明这统统呢?
将克日中,高岳、陆贽等数名监察御史里行累得要命,总算是回到皇城御史台来,接着又前去会食堂,颠末殿院和台院时还要向内里的院长施礼。
三院的御史分坐两侧,各自呆在食案前,全部会食堂只能听到汤勺和食箸的纤细声响,毫不敢喘半口气。
上面的纸笺就说到,“笑笑生好笑,阿阳侯无阳——乃是个私白。”
“看书肆就看书肆,乱弹甚么神策河湟?一看就是松琴斋那边派来的知名子。”
这纸笺中间就贴了道,“甚么贩子屠沽?我看就是神策军、威远营的丘八,不黄历文也要附庸风雅。”
“这少陵笑笑生所撰的编,比合口椒还毒!”
第二天,轮到窦参去大明宫中丞院当直,主掌御史台的是崔宽,会食氛围顿时活泼很多,大师三三两两,相互作揖扳话,崔宽坐在南榻上,也和统统人一起开着打趣,毫不拘束。
芝蕙摇点头,便将手里的书卷收好,接着站起来,这会儿她才重视到,退乐斋商邸门前的那堵墙垣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纸笺,像富强的叶子随风飘荡,其上都写满了字,有的墨迹已斑斓。
“传闻昭义节度留后李抱真都服食修仙了,你此人还写甚么天竺横行记,还不去写些修仙成道的长编?”
“甚么狗尻神策军,你们看看现在西蕃回纥都放肆成甚么样了?想当初开元天宝年间,我在河湟,一个打十个蕃胡。”
会食堂中,御史中丞窦参面无神采,坐在南榻上一板一眼地用餐,而御史台主簿则坐在北榻,手持黄簿和笔,监督这群御史们用饭时的一举一动。
可首编到这里,就断掉了,“未完待续”。而后退乐斋所加印的,都还是《阿阳侯恩仇记》的首编,也怪不得全部长安城的读者来堵门。
接着窦参便先对这二位申明下“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