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名小沙弥走过来,举着铁剪,咔擦咔擦剪下十多朵,接着交到高岳手中,“学士如果喜好,便拿去罢。”
去当了司马,本来走员外郎到郎中,再到中书舍人、给事中这条线路,就产生严峻的跌宕,让刘长卿哀思不已。
高岳也握住刘长卿的手,趁机说,他吴仲孺仗着是汾阳王的半子为所欲为,现在他家被拆了几座水硙,当真大快民气。
“唉,可贵你我如此投机,这点微末小忙还是要帮的。”说完,刘长卿挤眉弄眼,靠近高岳,“另有,愚兄看那崔仆射家小娘子对你但是有些情素,这如果能娶到崔家小娘子,逸崧你可了不得,须知她父亲崔宁只要从西川节度返来,那必须得是中书门下的冢宰——现在刘使相不是冢宰,他半子都已执掌小宗伯了,你要当了崔宁的半子......”
高岳仓猝招招手,几位大宁坊本坊的倡女立即嘻嘻哈哈围过来,将胡言乱语的刘长卿给拖走了,“长兄先去,高三随后即来。”
“这几人我模糊记得将来都是要死的......”高岳心中想着,但转念一策画,谁将来不会死呢?先前薛瑶英对他说过,只要郎君你中了进士,仰仗这个身份再加上渤海高氏的家世,还是能够趁着月堂小娘子没出嫁之际动手的。
高岳纷繁杂杂地想着这些时,那边刘长卿已长啸而起,说想要体味小娘子喜好甚么,必须靠实战,“走,逸崧,我们吃饱喝足,你大宁坊也来过了,一起去平康坊嫖宿去!”
然后高岳不肯再让这位趁着酒劲胡言乱语下去,便岔开话题说刘使相对长兄可真是不错,刘长卿也是几次点头,然后对高岳邪魅油腻一笑,“刘使相仿佛对你也非常存眷,别的来年贡举的礼部试,使相之婿潘侍郎还是主司......”
高岳便扶着跌跌撞撞的刘长卿,走出“苏杭嫩”食肆门口,刘长卿乱使酒性是慷慨激昂,指着大清宫墙外几块恍惚不清的烂石像,“君莫舞,君莫舞,繁华繁华能几时?逸崧你看,这碎石像是谁的?愚兄奉告你,一座是李林甫的,后杨国忠当路,他石像被砸烂移出大清宫;这座是杨国忠的,另有座是陈希烈的,在两京光复后也被砸烂移出,想当年这几位是多么不成一世权势熏天,现在全碎了全烂了,扔在水沟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