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常衮还待辩白。
“陛下，高岳戋戋御史台监察里行，越局弹劾，请陛下治其罪恶。”常衮气得双肩耸起，下巴举高，浑身颤栗不断，连说话语气都开端起伏不定，而后还没等李适答复，他挥动笏板，指着班次里御史台的二位中丞及统统台院侍御史，“如果要弹，也应当是台院的侍御史才有资格，你个小小的小小的里行。”
而后常衮双手颤抖着，奉起了天子的制文，头低下来，磕在被晒得滚烫的空中上，仿佛有阵微小的青烟冒出来似的，“不想本日，却让高三竖子成名......”
“有，擅贬原中书舍人崔佑甫。”
殿廷上的文武齐齐谛视，说出这句疑问的不是别人，恰是中书令、汾阳郡王郭子仪。
常衮心中猛地虚了一大截，高岳进了半步，他就退了半步。
“请常门郎出列！”高岳再度逼迫。
闰蒲月的阳光酷烈，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天子这番话，更是震惊殿廷，这等因而要完成大行天子生前想做可一向不敢做的事：拆分朔方军！
“常衮，这......真的是......有欺君罔上的怀疑......”还没等郭子仪说完，御座上的李适便缓缓，时断时续地下了这个定论。
同时宣政殿正衙内，李适浅笑着对郭子仪说，“本日若非大臣进言，朕几近被奸人蒙蔽。”
“常衮，完了！”
一会儿，天子有制文出：
郭子仪也捧起笏板，“臣与朱泚皆为军将出身，虽有使相之名，何尝参与政事，朱泚现在更是远镇凤翔，如何署名？故而若陛下见奏状上有臣的署名，必是常衮代署......”
这条路，他在来的时候走得是很快的，可现在却走得如此迟缓痴钝。
“门下侍郎银青光禄大夫平章事紫服金鱼常衮，居位宰臣，本应持衡当轴，体备股肱，然无闻忧国，不惧旷官之责；进退求容，却怀罔上之谋。申远谪之命，可潮州刺史，凡百卿士，宜知朕意。”
天子既然不开腔，谁都不晓得他是甚么风向。
郭子仪俄然又复苏，向着天子收回了刚才的疑问，接着又弥补了句，“崔舍人分歧被贬。”
“常门郎请出列！”高岳反复了这句话。
李适方才想说这个制令是朕亲身下达时，他便听到一个衰老的声音，“咦，陛下，崔舍报酬何遭贬？”
可高岳却转过来，和他四目对视。
成果郭子仪满脸迷惑，摊开袖子，“陛下，臣绝未说过崔舍人可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