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闻听此言，顿时笑了，道：“伯施过滤了，李牧不是这等卑鄙的人，他做事固然孟浪了些，但却有必然之规。你看魏公获咎他多少次？他也没抨击过魏公，足可见此子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不会罗织罪名，谗谄忠良的。”
“不可！”魏征拦在王珪前面，他俩曾同为李建用亲信，多年的友情，虽偶有嫌隙，但终是比其别人要干系近一些，首要的是，魏征是真的不信此事会是王珪所为，他熟谙王珪二十年，不信王珪有如许的胆量！
“李牧小子托我请国舅畴昔，有事相商。”
王珪心道一句吾命休矣，身上一丝力量都没了，被两个士卒拖着走，靴面都磨破了。
李牧甩手就是一巴掌，扇飞了王志的两颗牙，打得他满脸是血。
这时王珪来到跟前，看到跪在地上的王志，借着火把的亮光细心辨认了一番，确认是他，神采更加暗淡了。
“陛下伤重，正在歇息，没工夫见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李牧小子说，若国舅也是刺客翅膀，大唐就算是完了。他情愿信赖国舅，还是请国舅见一面。”停顿了一下，程咬金又道：“他还说了，国舅如果不去，恐怕会悔怨。”
王珪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侯爷何必挖苦。”
李牧感喟连连，道：“老王啊，你说，我清楚已经表示过你了。就一点财帛，你们几家筹议筹议，给我一个面子，也给陛下一个面子，对不对？此次你们帮了忙，我还能虐待你们么？如有机遇了，外务府多给你们两个订单，也就把亏空补了，大师都欢乐，多好？你说你干的这叫啥事儿？还搞起了刺杀来？”
李牧挥了挥手，有人搬来一把椅子，三狗把王珪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
“保？”校尉嗤笑道：“陛下遇刺，行刺者竟是侍中的子侄？他能脱得了干系？你们忘了，侍中曾是隐太子麾下，任太子中舍人，乃是绝对的亲信！保不齐就是他卧薪尝胆，乘机刺杀陛下，想为隐太子报仇呢！”
王珪呆傻了，魏征帮手说话道：“程咬金！你莫要污人明净，老夫毫不信赖此事是叔玠授意！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这么说，你便是承认了，你是行刺的幕后主使之人了？”
王珪看向王志，叹了口气，道：“此人，名叫王志，确是太原王氏后辈。”
魏征从地上爬起来，瞪眼睛喊道：“我要见陛下！”
在三狗手里过了两遍的王志，被两名狱卒搭起来，按着跪在李牧面前。
虞世南神采变了变，不天然地笑道：“国舅所言极是，我深受皇恩，天然是心向朝廷，心向陛下。”
“……呀，那侍中大人得保他吧？”
长孙无忌伸谢后上了马，跟从前头徒步而行的王珪，一道去见李牧。
正说着话，俄然帐外一阵骚动。长孙无忌和虞世南来到门口，侧耳偷听，是一个校尉。他方才从审判的树林返来，与袍泽闲谈，声音没有决计抬高，夜色喧闹，几近四周的人都能闻声。
“唉……事情犯了，你的侄子已经招认，我也不好多说甚么。王侍中，跟我走一趟吧。”
程咬金也没有细究，让亲卫牵过一匹马来，道：“请。”
这水都是凿开河面打上来的冰水，异化着冰碴子，冷得令人发指。这一桶下去，王志顿时复苏了，瞪眼李牧，破口骂道：“李牧，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等我脱困，我必把你与王鸥的丑事公开，让天下人都晓得，你二人是多么的男盗女——”
三狗揣摩李牧的情意，眼睛一亮，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看向李牧，李牧刚要点头，俄然余光瞥见王珪被带了过来，摇了点头，对三狗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