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不是仙,辨别就在执念二字。仙可无我有为,人却做不到。想到这些,袁天罡叹了口气,自嘲般笑了起来。
而长安那边,秋末冬初的时候,有长安四周产出的粮食顶着,一时半会还高不上去。还是稳定在四五百文一斗摆布,但是在长安四周出产的粮食告罄以后,粮价就会上浮,起码也得五钱一斗。以是现在收粮,等入冬托付订单,是好处最大化。
但他忘了李淳风,李淳风是此行百年难遇的天赋,成就不弱于他。以是旁人算不出甚么,不代表李淳风算不出甚么。虽算得有点艰巨,但李淳风还是得知了他想得知的东西。
说着,李淳风把册子翻了两页,指着上面一道题:“就像这个题目:今有一鱼塘,蓄水需求三个时候蓄满,放水需求四个时候放完,那么,一边蓄水一边放水需求几个时候蓄满一池?”
院里,一起来的帮闲们都已经出来了。手里都拿了防身的家伙以备万一,借着月光看清来人,为首的恰是不久前才见过的里正,李淳风出声道:“里正,这么晚了,带了甚么人过来?”
“嗯、好……”李淳风含糊地应了一声,把册子收回承担里,便要去燃烧油灯。就在这时,忽听得院子里人嘶马叫,仿佛有很多人进了院子,李淳风皱起眉头,袁天罡也披上了衣服,俩人一道从屋里走了出来。
固然不睬解,但并无毛病履行。话又说返来,李牧做的事情,又有几件凡人能了解的呢?摆布李牧也给带了钱,等着收割粮食也闲着无事,各村下派的小吏便忙活了起来,收蛋的收蛋,收蝗虫的收蝗虫,忙得热火朝天。
灯油快燃尽了,袁天罡打了个哈欠,对还在勤奋的李淳风道:“师弟,歇了吧,明日还要起早。”
眼下粮食还没到收割的时候,就算老百姓想收割,收粮的还不干呢。没灌浆的粮食,收了满是瘪子,要来喂猪么?粮商们从速拦着,声明这个代价说出来,他们就必定会要。如果谁信不过,能够先签订左券,左券排上号,等五七天后,按着左券的编号列队结算。
这倒是好做到的,派下去的人也都具有这类才气。并且百姓们存了把粮食卖给商贾的心,也觉着对李牧有些惭愧,在交纳公粮的时候都非常主动,那种赖赖唧唧不肯意交纳的人很少。
袁天罡都听傻了,他看着李淳风,苦笑道:“师弟啊,研讨这个有啥用啊,哪个养鱼的会一边放水,一边蓄水,做这类蠢事?”
里正急得脸都红了,道:“老爷,他们也收粮食,给的价、代价高,小老儿我……”
还是再等等!
李淳风一副敬佩的神情,看得袁天罡直点头。他本想说点甚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李淳风是个极聪明的人,在卦术的成就上,不比他差。他想要提点的东西,李淳风如果想算,他本身都能算出来,他既然已经盘算了主张,说了没说有甚么辨别呢?
不管粮价多少,公粮是不给钱的。马周和李淳风等人,还是有活儿干。只是粮食还没下来,只能做一些筹办事情。仿佛是猜到他们闲着了,傍晚,他们又收到李牧的动静:粮下来之前这几天也甭闲着,收蛋,收蝗虫。蛋是甚么蛋都药,不但限于鸡鸭鹅,是蛋就要。蝗虫呢,就是之前用诱虫香引来,烧死那些,有没完整烧成灰烬的,清算起来装袋里头,侯府全收。代价是一斤十文,多少都要。
连着好几天,都是如此。终究各家的蛋也差未几被掏空了,蝗虫尸身几近也都清理差未几了,粮食也到了收割的时候。官府与商贾各占了村落的两端,收公粮的收公粮,收新粮的收新粮,像是两军对垒普通,谁也不肯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