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的是在洛阳,如果把粮食运到长安,赚得还要多。洛阳的米价三钱银子一斗,而长安是长年在四五钱摆布,入了冬的时候,五钱偶然候还挡不住。刨去分润给长安那边的利润,洛阳的粮商起码还很多赚一倍,也就是一斗米他们能有六十文的利润。
是人不是仙,辨别就在执念二字。仙可无我有为,人却做不到。想到这些,袁天罡叹了口气,自嘲般笑了起来。
李淳风听明白了,道:“辛苦种了一年的粮食,都想卖个好代价。既然有商贾上门,自没有往外赶的事理。只是,公粮该交的得交。”
这倒是好做到的,派下去的人也都具有这类才气。并且百姓们存了把粮食卖给商贾的心,也觉着对李牧有些惭愧,在交纳公粮的时候都非常主动,那种赖赖唧唧不肯意交纳的人很少。
灯油快燃尽了,袁天罡打了个哈欠,对还在勤奋的李淳风道:“师弟,歇了吧,明日还要起早。”
眼下粮食还没到收割的时候,就算老百姓想收割,收粮的还不干呢。没灌浆的粮食,收了满是瘪子,要来喂猪么?粮商们从速拦着,声明这个代价说出来,他们就必定会要。如果谁信不过,能够先签订左券,左券排上号,等五七天后,按着左券的编号列队结算。
官府这边忙活,商贾那边却闲了起来。百姓们也都看出来了,本年的粮食不愁卖。除了之前签了左券的一部分人以外,还没签左券的都不焦急了。这边官府的人收蛋,现钱现给,天然是先顾着这边了。各家各户都把家里舍不得吃的各种蛋都翻了出来,大大小小都拿出去卖。有家里没养着家禽的,也都去河边,水池边儿闲逛,希冀捡着个甚么蛋,归恰是蛋就要,换俩钱也是好的。
里正忙道:“那是天然,侯爷给了我们地种,不交公粮还是人了?”
李淳风偷眼瞧他一下,也是点头。俩人亦师亦友,干系自不必说。数年前,李淳风便发觉了袁天罡的非常,特地为他占卜一卦。
反倒是本身,天下局势,本身早已算了个清楚。现在做的事情,乃是逆天而行。能有几分胜算,本身内心也没数,如果一个识时务的人,早已窥测天机,应当顺势而为才是,但本身没有,不也是断念眼一个么?
连着蝗虫和蛋凑满一车,便发往洛阳。各条路上都是往洛阳去的车,蔚为壮观。
院里,一起来的帮闲们都已经出来了。手里都拿了防身的家伙以备万一,借着月光看清来人,为首的恰是不久前才见过的里正,李淳风出声道:“里正,这么晚了,带了甚么人过来?”
只一日,便有成交了数千石粮。但也有聪明些的,比方说三王村的里正,他就没签。小老头年青的时候,也在城里做过木工,有些见地。这些收粮的商贾往年甚么嘴脸,本年甚么嘴脸,对比之下再清楚不过了,粮价必定还得涨。刚开端就卖出去,必定不划算!
看起来未几,但这已经是极高的利润了,要晓得粮食是刚需,不吃不可的。青黄不接的季候,粮食还要看涨,仓储的用度也都是出在买粮食的人身上,米铺是稳赚不赔的。
里正仓猝跑过来,点头哈腰赔笑道:“回老爷的话,这几位也都是高朋,他们、他们是――”里正有点结巴,来人听的焦急,自报家门道:“我们是洛阳城中的商贾,这位大人,蒙侯爷谅解,答应我等收粮。我们来三王村,便是来收粮食了。路途不熟,此时才到。恳求里正寻个住处,里正便带我等过来了。不知大人在此,多有叨扰,我等这就另寻住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