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白只觉身子越来越沉,脚下的积雪也越踩越深。他大喊一声:“师父……”声音划破无边银河,已侧身倒在雪地里。
沈沐白想到这里,接过钟医内行中的锦盒一看,公然是天山雪莲!
沈沐白唯恐邵枫有何不测,天气刚亮,只得冒死下山求医。
因而钟大夫睨了沈沐白一眼,见他一身狼狈,而怀中奄奄一息的邵枫也是浑身泥土。
只是接连几家医馆的大夫说法大抵不异:“这孩子出娘胎时,本就天赋不敷。加上连夜淋雨受寒,风邪入侵。现在高烧难退,寒气攻心,热气伤肺,只怕活不成了!”
雪狼满身伏低,嘴唇和耳朵向两边拉开,轻舔着沈沐白脸上的雪花。
此时见钟大夫与之前的几位大夫言语不异,沈沐白不由哀告道:“钟大夫你是洛阳城的名医,你必然有体例的……你想想体例吧,如论如何必然要治好枫儿的病!”
沈沐白打单道:“我要你狗命有何用?只是你若救不活枫儿,我便要你这见利忘义的狗贼陪葬!”
那女人却上前反问道:“公输岩是你甚么人?”
那黑衣人赶紧举刀抵挡,只是那把白玉伏魔剑实在非同小可。但听得“铛”地一声,黑衣人手中的钢刀已斩成两截。
耳畔只听得那女人清澈的声音道:“你身上的剧毒已深切五脏,倘若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只怕大罗神仙也一定救得了你!”
但听得沈沐白一声喝道:“银子没有,命你要不要?”
待那巨物逼近,沈沐白才看清本来是山颠那匹雪狼!只见它自远至近,放开四腿,疾奔向前,身后留下一排深深的掌印,展转已到了面前。
这话一出,钟大夫已三魂不见了七魄。他一迭连声地承诺着,战战兢兢地爬起家来,只得将墙上的暗格翻开,取出一个金色锦盒。
只是天山离洛阳甚远,别说沈沐白身中剧毒,就算他脚力再好,也一定能挨到天山脚下。
“你中毒已深,有甚么遗言快说罢!”那女人面无神采,就连声音也没有涓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