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工坊只用了半个时候。“都护。”收到动静,徐明成早早迎出来,看到郭凤虏非常欢畅,“小郎君派人寻了都护几次,恰好都护来了。”
徐明成笑道:“工坊造出一批镜子,小郎君挑出一部分,正筹办给都护送去。”
“宝贝吗?”能被见多识广的沈倾墨这么批评,李流光略微沉吟,很快道:“不知于护军何时回长安?我送几面镜子与他做礼品如何?”
他俄然发笑,霍节不免莫名其妙。霍三这个名字那里好笑?他猜疑地瞥了郭凤虏一眼,神采微微有些防备。
“抓人?抓甚么人?”李流光惊奇地问。霍林河的治安不错,能劳动郭凤虏脱手的,莫非是回鹘人?
霍节沉声道:“某姓霍,霍三。”
他要拜托于怀恩给长安的家人带东西,总不好让于怀恩白白着力。之前他筹办的是玻璃茶具,现在镜子造出,倒是能够多筹办几面镜子。他看向沈倾墨,沈倾墨想到甚么眉峰微挑,“也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于怀恩收了礼,需求将这件事办的妥妥铛铛。”
“霍节!”
当时他没如何在乎,现在想想于怀恩倒是美意。他似已预感到安北现在的近况,不知出于何种目标想让郭凤虏抛清。如果沈倾墨猜得不错,这统统似那小我在布局。然这些动机不过一瞬,他很快便收敛思路。不管是不是那小我在布局,现在已经如此,多想底子无用。
这些人……郭凤虏微微皱眉,起首解除是回鹘人,多数便是他猜想的晋阳溃兵。可如果晋阳溃兵,盯着小郎君做甚么?熟谙?寻仇?前者郭凤虏如何都想不通。若这些人熟谙小郎君,大可直接找上来,何必鬼鬼祟祟行事?后者,郭凤虏摇点头,连自个也不信赖。小郎君性子暖和、疏朗,底子不像是会与人结仇的人。当然回鹘人不算,郭凤虏如是想。
“霍统领?”蔡伸心中大呼不好,又不能假装不熟谙,只得若无其事地打了声号召。
沈倾墨的重视力多数在李流光身上,听到李流光这般问也只是随便瞥了眼玻璃镜,便点头道:“很不错。”玻璃镜固然照人纤毫毕现,但沈倾墨自发又不是女人,铜镜与玻璃镜在他眼中底子没甚么辨别。不过既是李流光问,他想了想又加了句,“这批玻璃镜若放在长安,也足以称得上是宝贝了。”
远远地看到李流光住的毡帐,郭凤虏随口问了句,“沈郎君在吗?”
沈倾墨对玻璃镜没甚么兴趣,重视力又重新放回到李流光身上。李流光表情不错地盘算着筹办些甚么带回长安,间或问沈倾墨一句。隔着一人的间隔,沈倾墨温馨地看着李流光。渺渺茶香扑鼻,毡帐内暖和如春,李流光提笔勾画着礼单,一身浅红色的家常衣衫衬得人端倪如画,丰神俊朗。沈倾墨怦然心动,眼神幽深如何都移不开目光。他不清楚平凡人家过日子是如何,但只觉现在光阴静好,恨不能时候就此愣住。
郭凤虏:“……”
霍节撩起眼皮淡淡瞥了蔡伸一眼,自顾自问道:“你们甚么时候寻到的七郎?”
霍节听到这里耳朵微动,如有所思地看了徐明成一眼。小郎君、方剂这几个词非常熟谙,让他不由想到七郎。他不过一扫眼,徐明成已经重视到了霍节的存在。郭凤虏这群人中,霍节较着格格不入,不像是安北军的人。徐明用心中猎奇,却神采如常,只一起笑着跟郭凤虏酬酢几句。
他从中遴选出一面镂空木框的玻璃镜摆在毡帐。“如何?”李流光侧头问沈倾墨。
“哦?”郭凤虏将缰绳丢给身后的人,边走边问:“小郎君寻我何事?”
李流光忍不住轻笑,打趣道:“照你这么说,仿佛不送礼于护军便不办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