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他会情愿问我的定见,我想了想,说道:“我想去那片竹林看看。”
尚仪局新进了一批舞姬,我和水音日日忙于练习舞姬,编排舞曲。跳舞固然美好,乐曲固然动听,但老是略显古板。一曲月下贱仙舞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再也想不出来的东西来。那日看着舞姬们练习舞步,俄然想起当代的歌剧、舞台剧来,因而整天苦思冥想剧情和台词,只是一点儿几日下来,还是一点儿思路也没有。
那些我一向回避这不肯意去想的事情,毕竟还是不得不想。我想和他归隐,实在也不过是想回避实际罢了。但是,想想高阳,想想武媚,想想承乾和称心,又有谁能逃得过运气?
我享用着这一刻可贵的结壮的感受,轻声问道:“你要带我去那里?”
“好!”他悄悄一踢马腹,策马向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出了沁月轩没多远,忽觉手腕被人用力握住。我回过甚,却见是李恪跟了过来,问道:“你如何出来了?”
我低下头,支吾道:“不是不想,我只是感觉太快了。”固然他临行前有和我说过,从山西一返来就会请皇上赐婚,但是事情到了面前,我还是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了前次凄冷的风,我和李恪在一起时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别扭了。
他揽着我的胳膊一紧,将脸靠在我的头上,柔声道:“慕雪,你当只要六弟醉心山川,不慕繁华皇权吗?我又何尝情愿被权势所累?只是生在了帝王之家,权力和任务必定要成为我们平生的牵绊和负累。六弟虽放荡不羁,但是他也躲不掉的。”
不晓得为甚么,我的心中俄然充满了忐忑和不安,总感觉幸运来得太快,快得有些不实在,仿佛随时会像来时一样俄然的飞走。我不晓得这是不是就是当代人所说的婚前焦炙症。唯有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味,我的内心才气感遭到安稳。
水音看着我,嗤笑道:“真是疯魔了,女人如何能够当天子呢?”
“那是甚么时候?”我等候的看着他,莫非是在他送我寒兰的时候?还是他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时候?
他轻柔的吻上我的额头,我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双唇,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边的落下一吻,带着占有欲实足的口气说道:“你的吻,你的度量,都是属于我一小我的。”
我看向他,心机一动,一脸的难堪,不幸兮兮的说道:“我虽喜好,但是这么深的林子,我一小我如何敢来啊?”
我抚上他略显瘦消的脸,叹声道:“即使你放得下王权繁华,又如何舍得下大唐的大好江山,万千百姓。我不过是想想罢了。”
我猛地抬开端,“这么快?”
他嘴角暴露一丝极淡的笑意,说道:“你这么爱记仇,看来我今后可不能随便说话了。”
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所特有的气味,一颗心仿佛一下子有了下落。我觉得他会带着我策马疾走,但是他只是让马儿渐渐的走着。搂着我的胳膊很紧,很紧。
他也不答,说了一句:“跟我走。”接着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走。
他拉着我上了竹梯,小楼上还是客岁中秋时的模样,没有涓滴的窜改。我自顾自的坐到席子上,伸开双臂,沉醉的说道:“还是这里的氛围好,到处都是竹子的味道。”
水音听我话中必定的意味甚重,不由一愣,思忖了一会儿,叹声道:“或许会吧,只是一个女人若想当天子,那她必然要支出没法设想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