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矩一捋髯毛，道：“公子莫急，令尊现在那边？”
苗若玫媚眼娇笑，自屋檐上掠走。张矩走进卧房时，她已坐在桌旁，还是她常坐的位置，桌上两杯茶。
“高门仁少入杏林，悬壶为仕济世心……张使君既能医人自医，还能安抚一方，不愧是「长安仁少」、国之栋梁！”苗若玫坐在屋檐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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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矩听出苗若玫的声音，手上不断，道：“看来，苗娘子有好动静。”
张矩问陈九：“查得如何？”
“明日，我们先去望酉坊，再想体例上酉山。”
州府长史、参军等属官皆前来拜问，张矩也一一问起州府各司的公事，一向忙到未时。
张矩在苗若玫劈面坐下，悄悄看着她，等她开口。
江南道，辰州。
“望酉坊、武盟……”张矩沉吟道。
不一会儿，陈大郎和牛二又回到了快意楼。陈大郎叫住方才的茶博士，小声道：“博士，张神医为家父调配药方，缺了一味朱砂，你帮手先借用一点，我照价付给店里药钱。”说着，又给茶博士塞去一两碎银。
“当真！”
“张使君还查吗？”
“辰州地界大量买进丹砂的主顾很多，大多是道观梵刹，其他的主顾共有五家，一家胭脂铺、一家石工铺……其他的三家是，摩岭教、望酉坊的快意楼和武盟的天机寺。”
差未几一炷香的工夫，三人来到了快意楼，两层宏阔大楼，一楼堂厅摆了几十张桌子，已坐满七八成。厅里很多人在偷偷打量苗若玫，苗若玫全然不在乎。
“二娘有甚么好体例？”
陈大郎与牛二对视一眼，还是将碎银塞进了茶博士手里，“张神医是鄙人的仇人，还请小兄弟帮我多多看顾！”
“快意楼在望酉坊的北面，再往北就是穷寒武人会聚的街巷，特别东北角的恶人巷，更是些穷极恶极的逃亡徒。张使……阿兄千万不要去到快意楼的北面。”
牛二一见此人，对张矩道：“师父，这位是沅陵县陈家大郎？”
张矩说完，神采又大缓，笑道：“不过嘛……查武盟和望酉坊，不宜动用公人，武人更加合适。”
“聘请……”张矩想起了在张掖崔家庄看望卓不浪时的事，“武盟是否正在调集武盟大会？”
“或者，委曲二娘……”张矩转过甚，高低打量着苗若玫。
“当真要去？”
……
苗若玫不解地看着张矩，张矩眼中透暴露从没有过的轻浮……
“哪位是张神医？”
“恶人巷？看来我们查对了方向。”张矩道。
张矩负手而立，昂首望向苗若玫，道：“请苗娘子移步房中详谈。”
“我已将家父带来，就在马车上。”陈大郎道。张矩点点头，随陈大郎走出快意楼，上了马车，牛二也钻进了车舆。
第旬日，张矩上衙了！
张矩感觉有些疲惫，起家到后院逛逛。日光正暖，照在身上很舒畅，张矩练起了「活身法」，拳脚过处，虎虎生风。
牛二叫上苗若玫，一起上了马车往西而去。苗若玫坐进车舆，环顾世人，不觉笑道：“病人呢？”
张矩点点头，接过话头道：“摩岭教用朱砂驱鬼，大量买进朱砂并不为奇。剩下的就只要望酉坊和武盟”
“张神医拿着「杏林妙手」的医幡。”后生抓出一把铜钱，悄悄塞到茶博士的手里，“家父病急，求你行个便利。”
陈九也道：“这位娘子说得对！辰州大多商店都不敢去恶人巷，只要宋记接下了这笔买卖。每次送货，快意楼都需多付脚夫五两银子，但即便如此，宋记的脚夫也不肯去恶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