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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洛戎和江渔都摇了点头。
裘洛戎扶着棺材,道:“我送师父上酉山。你留下吧,这个时候望酉坊需求你。”
张矩一边走一边取脱手衣,血迹越来越多,顺着血迹很快发明了尸首,血肉恍惚、死无全尸。张矩蹲下检察尸首,死者很像他在大理寺时的炼丹炉杀人案的死者,有人将过量的硝石、硫磺和柴炭偷放入炼丹炉里,乃至炼丹炉炸裂,炸死了死者。
聚侠庄弟子赶着马车送来三口棺材,江渔和裘洛戎亲手将莫独逸的尸首装殓在棺材里,将残肢拼好,为他整整衣衫,拭去脸上的灰尘,盖上干净的白布,再盖上棺材。
牛二跟着走过来,见张矩抬手,牛二当即明白,停下脚步站得远些。
张矩顺着苗若玫所指的方向走去,牛二和陈九举着火把赶在张矩身前,又走了三四十步,火光照见了地上的血迹和残肢。
“没那么简朴,入诡境感受神鬼之力,和在这世上借用神鬼之力不成同日而语。你能打出诡境的力量吗?”
等苗若玫将牛二唤来时,张矩的左眼已规复如初,取来纸墨极快地写下了几行字:“牛二,你将这张纸交给陈九,让他速速赶到酉山交给侠理寺的裘先生,然后叫上一队兵卫随我出城。”
林中,只见一人跃起,手中横刀劈出新月形的气浪,卷起漫天灰尘,直轰身穿怪甲的人。怪甲人迎着气浪,双掌合击,一样轰出一道气浪。林子里顿时腾起庞大的浓烟,如同巨蕈,林中树木全都被拔起、折断、卷走、抛飞……
张矩走过来,问道:“裘先生,这里现在的景象与忠义堂遇袭时可有类似?”
往前行了五六里,官道上竟然满是断树残枝、沙土碎石,骑马底子没法前行。张矩带头下了马,步行往前。越往前走,碎石断树越多,连官道上都裂开数道地缝。又往前走了二里,面前的气象令人触目惊心……
丹砂?又是丹砂!莫非怪甲人与钱广胜有关?血迹中的铅精证明怪甲人受了伤……张矩当即唤来队正,命他赶回州府传令长史和诸参军,当即封闭辰州各县,统统人准进不准出;严查药铺医馆收支人等;统统人暂不得买卖丹砂。
“当时烟尘太浓,我还未及看清,你就跑……收回了神眼,以是我没看清。”
江渔俄然明白张矩之意:“朝廷!”
火光照在官道上,道上裂开一尺余宽,官道右边仿佛被天石砸出一个巨坑,周遭足有半里地,入夜看不清远处到底有多深。
张矩回想起在诡境中气浪冲进身子的感受,浑身高低气劲充盈,仿佛能开山裂石。可气浪只在诡境中才气感遭到,自从分开诡境以后,他再也没有感遭到那种力量。
张矩骑在马背上,不断地小声唤道:“夜神,出来!”可夜神却迟迟没有回应。
“带头行刺之人是谁……”
张矩只感觉面前极快地穿过了半个沅陵县,穿出城墙,又穿退路边的林子里。
“张使君想代家师上禀朝廷?”
江渔望着师父和师兄远去的方向,却听张矩道:“请江庄主今晚也来趟州府。”
“怪甲人突现酉山,忠义堂命案死伤惨痛,莫庄主却在这时分开酉山,江庄主以为是为何事?”
“庄主……”江渔沉声悲呼,面色悲哀,他身后的聚侠庄弟子见状,全都单膝跪地、低头默哀,齐声呼喊“庄主”。
张矩起家走了畴昔,只见江渔跪在伤者身边。伤者约莫四五十岁,蓬头垢面,左边身子近乎支离破裂,还能保住一口气已算是怪杰。
张矩闭上了眼,沉声道:“苗娘子,快叫牛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