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货样呢?”
“我听人说,茅山羽士专擅降伏僵尸,他们用的多是扬州糯米。”
没说几句,店里出去一个年青的锦服男人,店东忙去号召客人,鲁七走到门边又瞅了瞅冯家米店,见有三个皂服公人敲开店门走了出来,一回身差点劈面撞上刚才出去的锦服男人。
卓不浪津津有味地嚼着面饼,脸上暴露笑意,道:“你家这汤饼口味极好,等下回还来你店里吃!”说着放下箸儿,付了两碗汤饼钱,大步走出小食店,他已经比及了他要等的。
卓不浪拿出两陌整钱放到鲁七面前,轻声道:“鄙人初来贵地,想做些买卖,今后另有很多事要就教鲁七兄弟,这些就算作问路钱,请鲁七兄弟万莫推拒。”
“甚么人?”
“一个本相。”
卓不浪隔着店门已闻声沉稳的脚步和绵长的气味,开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白净后生,青灰衫裤,目光冷沉,是个武人无疑。
冯道伏深吸口气,又接着道,“这就是不血的奥妙,提及来也不过如此。可铸此封血裂刃,又岂是提及来这般轻易。传闻他们也只铸成五把。”
既已被揭露,青袍男人干脆直截了当问道:“兄台此来张掖,是为五年前陆家庄陆纲父子之死?”
“我已说过,我是来谈买卖的。”
“张掖的糯米大多来自益州、巴州等地,颀长粒。克日糯米价涨了很多,斗米二百八十文,如果超越十石,米价可再议。”
回到白家客店,卓不浪将刚才的事跟百晓和千方大略讲了一遍。三人商讨后,由百晓假扮云游羽士到天元观挂单,查探枯荣道长的秘闻,千方持续假扮走方郎中,到周边山野村落谨慎查探陆纲父子死因和猎户失落之事。卓不浪则循着冯家米店死者陈三的线索持续清查。
青袍男人道:“鄙人冯道伏,未就教兄台贵姓大名。”
贩子牟利,无人买的物货,贩子毫不会卖,除非他不是贩子。卓不浪摩挲着拐杖,笑道:“好,我们就去冯家米店买扬州糯米。”
“几无人买。”
卓不浪瞅瞅四周,笑着道:“这里……不是米店吗?”
“来谈买卖的人。”
有人惊嚷着找里正和邻保,有人怯怯道要报官……嘈嚷声中俄然有人道“……这、这不是冯家米店的帮工陈三吗……”
卓不浪喝口茶,笑道:“知名小辈,不劳冯店东挂念。”
“贵店筹算就如许号召上门的主顾吗?”
“有多少人买这八百文一斗的扬州糯米?”
“你晓得我们是谁,我们却不晓得你是谁。”青袍男人道。
卓不浪并未答言,端着茶盏细品起来。
鲁七一听,倒也并不惊奇,小声道:“卓公子说的但是僵尸?正巧前几日删丹也闹僵尸,县廨差人到张掖买糯米,也是我做的中人。”
“店东晓得凶手?”
一个三十多岁、颔下黑须、穿戴青绸袍子的男人走到卓不浪跟前,冷声问道:“敢问兄台,手中的布袋从何而来?”
“仿佛也没有别的挑选。”卓不浪摩挲着拐杖道。
冯道伏没有说话,缓缓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那店东在一旁催促道:“鲁七,这位客长要买几十石糯米,想寻个牙人说合。”
“多等两日也无妨。”卓不浪不过是想套鲁七的话,那里在乎甚么买卖,“不知冯家米店信誉如何?”
甚么事都没做就到潘楼吃了顿朝食,还得了两陌钱,鲁七内心暗喜,看来明天赶上了朱紫。卓不浪说着话,眼角余光一向盯着街劈面不远处的冯家米店,见衙吏分开米店,便告别鲁七,分开了潘楼。是时候会会这冯家米店了!
鲁七咽下嘴里的乳酥,道:“卓公子太客气了,你叫我鲁七就行。张掖城中大的米店一共九家,我都还熟悉。公子是想买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