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如此地步,还能想着仇家人的好,这世上有几人能活得如他这般纯然。钟婵不晓得该为他喜,还是为他忧:“以德抱怨即为仁,只要你守得仁义礼智信,寻得心之所安,便是找到了做人的勇气和兴趣,没人有资格思疑你不是人。”
“养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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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开藤茎,门洞外是斜贯而过的天然洞窟。钟婵跳进洞窟,蹲下细心检察地上的陈迹,从灰土和碎石翻动的陈迹看,狼人等应是往斜向上的方向分开。
石阶绝顶是一间石室,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石阶劈面的墙上有个门洞,门洞里是条砖砌的长道,非常平整。钟婵拿着油灯沿长道走了百余步,前面又是一个门洞,门洞外垂下七八根藤茎。钟婵拿起油灯打量,藤茎像是石鲮,但又不完整像,藤上开着花,油灯下也辨不出花色。钟婵偶然间瞥见地上的花影,俄然感觉很眼熟,像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郎君不必多礼,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钟婵道。
钟婵听后,有些哭笑不得:“墨客当中,你也算是个怪人,被人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洞中,整天与干尸为伴,你另有兴趣在此深憾长叹。到底是谁把你囚于此?”
“你如何会到这里来?”又是铁索拖动的声音,那人仿佛坐了起来,“这里只要我们两个活人,你又何必躲藏?”黑暗中,钟婵见那人举起了双手,他的双手竟都被铁索锁住。
走了百十步,洞窟呈现了岔道。从地上的陈迹看,两条岔道皆有走动的陈迹,左边岔道有较着的修造陈迹,石壁上没有藤萝,而右边岔道的石壁上还是覆满了藤萝,钟婵还模糊闻到腐臭味,这令她不由又想起绯云中间的尸洞,顿觉有些恶心。
“哦,他们每次逼我喝下尸血,都会给我留下些吃食。不过,我越来越没胃口,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唉,大限将至、命不久矣……”
俄然,钟婵感遭到人的气味,猛地一惊,莫非这干尸……惊魂不决,石洞里又收回铁索拖动的声响,钟婵当即吹灭油灯,通禀藤蔓,藏匿行藏,然后真气运转、极目而视。
范泽辛难堪地笑笑,低头看着本身褴褛的衣衿,道:“恐让娘子绝望了,我底子没有伤口。”
“养尸人?”钟婵道:“你是说,他们在这里养干尸?”
“堂堂男儿,皮肉之苦,何足为惧?”范泽辛接过石头,作势砸向本身的左手,但却迟迟没有动手,喃喃道:“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钟婵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就是追踪一个狼人来到这里的。”
钟婵照着之前狼人的体例鞭策房间正中的铜鼎,北墙的药柜像是一扇门翻开了半个门扇,暴露一道向下的石阶。钟婵点亮桌上的油灯,拿起油灯走了出来,顺手转动药柜上的一个药瓶,药柜又规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