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自从诞下秀宁以后,便一向体虚不堪。近年来,府内诸事已渐自交与长媳郑氏打理。惜这长媳虽自幼便习得管理一门一府的手腕。然终是浅显贵家之用,却适不得这唐国公府偌大的财产,尤是近期,因唐国公府盍府出征之故,府内诸事烦杂,郑氏更加显得力不从心。
秀宁想了半日,咬牙道:“姐姐,你说的有理。这尹氏断不成留在府中。不成。我需得与二哥大哥商讨一番。说甚么也要借了此次远征之机撤除此女。”
秀宁闻言,瞪大眼,只瞅着这俄然间变得杀伐果断的温婉姐姐。
秀宁瞪大眼:“你是说……父……”
鄙谚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我们能够借助此女,查明府内那些暗桩,起码,今后凤郎与父亲叔伯不必日日担忧身边之人,究竟是否可靠了。”
若除此女,必得先探清了这国公府内,与她为伍的内应,方可脱手。且脱手时,需得倍加谨慎,万不成暴露半点行藏。这才气保得盍府俱安。”
无忧更加爱好这个直率亲热的小姑,便道:“承秀宁mm如此爱重,那无忧便也直言不讳了。mm,你所言虽说不无事理。但是姐姐也有本身的一番筹算。你想,那嫣紫既然身为女子,便再难逃过一个情字。眼下我看着四叔对她极是爱重,她一定,就未曾存了别样心机在这唐国公府里。何况以昏君之夙来多狐疑性,即便再信赖此女,也必定在我们国公府中,备下一枚乃最多枚暗棋,以便与此女相策应。
这统统,却只为了狐疑,只为了我这一张面皮!
窦夫人出言讽刺无忧与世民情深,无忧更是羞得脸红如玉。
无忧到时,小姑唐国公府小娘子秀宁,正在为母亲亲身妆面。见到新嫂到来,当下仓猝起家,以姑嫂礼与这新嫂见了面。
无忧微考,缓缓点头道:“一定。此女固然看似虚华,然倒是个有主张的。再者,她与昏君暗里相授,那昏君固然无道,但仪容堂堂,又兼之才调**……相较之下,她必放心向昏君。故而,委身于四叔,只怕是一时之计。若无忧没有看错,只怕她盯着的,倒是唐国公府中,更上位之人。”
又凭甚么,我不信我长孙无忧的夫君,智计才谋不如那昏君,不能护我全面?”
无忧闻言微惊,但细一品,发觉窦氏并无指责之意,相反,似有赞美之心。想着面前这毕竟是凤郎最慈之母,凤郎最爱之妹,便大胆道:“正因不爱之物,方赠不喜之人。再者,此女如此爱好富丽,赠与她,倒是投其所好。起码将来如有一日,她身受爱宠,这一簪之德,许便可换得夫君与四叔二人兄弟无事。”
无忧感喟道:“我的好小姑啊!这唐国公府中,最尊之人是谁?”
秀宁固然爱重无忧,但毕竟与无忧了解不久,故而之前一向觉得,这长孙无忧观音婢,只不过是个贤淑良德的大师闺秀罢了。便是世民将克日无忧助力所成之事奉告于她时,她也只觉是二哥过于看重无忧,才多加装点。然本日一叙,秀宁才发觉,面前这明丽无方,贤淑和顺的小女子,竟然模糊有凤威之格。
可不是要坐实了你嫂嫂泼妇之名?阿弥陀佛,我怎得生出这么一个傻丫头来!”
窦氏笑道:“瞧你们两个,竟不似姑嫂,直直的似亲生姊妹了。秀宁,你也太不知礼。新嫂相见,岂有白手的事理?”
无忧窦氏收了泪,去看那秀宁当作宝贝普通捧在手心之物时,不由齐齐发笑――本来,竟是一把镶珠嵌宝,小巧小巧却又极其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