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
……
德安毕竟惭愧,便将事情颠末说与稚奴听:“武姐姐明天早上带了些东西,单独去看那位郑美人,说是她新人得宠,总得交好。谁晓得那些东西里,有一样轻粉,也不知是谁动了手脚,竟然是有毒的。更奇特的是那郑氏仿佛早就防备着,武姐姐拿东西去时,她就叫人当着同时在场的韦贵妃杨淑妃阴德妃燕贤妃四妃另有韦昭容的面儿,验了,成果可想而知,武姐姐当庭便被韦昭容按了个企图暗害的名儿,拉下宫内禁牢,着人鞠问。那些人却不是我们的人,一上来便将武姐姐打得死去活来。”
……
稚奴见她与花言出去,仓猝问:“如何?”
媚娘但笑不语,只是将徐惠拉了来,一同将衣裳与她披了,看着天空。
身后,响起徐惠的声音。
“倒也还好吧?看着与淑妃娘娘是一起人,温馨和顺的。的确像是陛下会爱好的人。”
另,太宗亲点大宝殿西侧之延福殿,与元昭媛、武徐二位秀士居,仍以元昭媛为首。
“王爷。”
稚奴冷然一笑,半晌才道:“又我又有何用?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只要父皇怜宠的浮名王爷罢了。她们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着武姐姐如此,不也是因为我无权么?
徐惠看她难过,才柔声道:
“这九成宫可不比太极宫,凉得很,这么坐着,不怕冻坏了?”
“你还说!?本王还没问你到底如何看着武姐姐的呢!如何一个早朝上完返来,武姐姐就挨了打了?!”
“你感觉,她如何?”
次日,大宝殿。
太子承乾,恭孝仁悌,和睦诸臣,大器堪为。故特准设崇贤馆,一应诸制,皆例比门下省弘文馆。但有课试举送,皆入弘文馆。
“王爷,您还是坐下来歇一歇罢!公主和花姑姑都去了,想来不会再有事了。”
“是我忽视了,她这几个月循分守己,我便觉得她已然悔过……倒是再想不到她竟然是按兵不动,以谋后着呢!”
安宁,你想想,我自元服一来上朝,可还能再大哥三哥四哥之前说上一句话儿?连那蜀王李谙都能上个折子……我却只能被父皇娘舅他们当作小孩子看……现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份给我带来的恩宠,却连武姐姐,也保不住了……”
诸国鞠戏,终究以太子承乾为首的大唐一队,连胜十番,大震天下。
“陛下也一番美意啊……”
次日,鞠场。
后,又有马戏击鞠,诸国更各献奇艺。此中更以突厥素擅骑射,更胜一筹。然因其胜后狂骄,竟出言挑衅太宗,故得太宗秀士武氏媚娘代为设法,媚娘骑马含花,疾走当场,由太宗引弓而射。
“瑞哥哥现在正陪着王公公说话儿呢,走不开,这才着了六儿来报。”
六儿分开,未几时,便有一延嘉殿小宫人来报,道王公公已然分开延嘉殿,悄悄向太极殿而去了。
夙来暖和的稚奴,竟被气得声高调高的,可见气得不轻。
稚奴在殿中,焦心肠走来走去,中间德安劝了又劝,他就是不听,只张望向外看。
来者倒是好久不见的六儿。
其他诸妃寓以是下:
德安明白了他的意义,惊道:“王爷的意义是……”
“哥哥说的不错,现在这九成宫里,只怕是到处都是她韦氏的人了。”
“哼……”媚娘悄悄一笑,道:“还是你懂我……我现下,的确很乱,陛下的心机,我想不透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做甚么?我想不透……”
一道黑影,却悄无声音地,闪入了甘露殿,进入了仍然灯火透明的稚奴寝殿当中。
“我在想,陛下到底为甚么……明显不想召幸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们殿中过夜,还要摆出一副我已受幸的模样来,让大师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