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心说:这倒不错,想不到此次我来到这里竟美酒、才子一并获得。红蝎子斟酒给宇文成都喝,金娥、翠环都退出去了。
有一群强盗欢腾着迎过来,嘴里嚷着很多黑话。红蝎子也勒住马,她真像一个女大王,威风凛冽,手指口说,所说的也都是强盗的黑话,宇文成都一句也没有听明白。此时翠环也很有威风,她批示着两小我就把宇文成都搀上马去。
红蝎子就将马靠得宇文成都很近,以她的柔臂,很亲热地搀着宇文成都,并像责备小孩子似地说:“谁叫你的脾气傲?不听我的话呢!你想,我们在这一带的人若安设得未几,就敢在梁石镇那店房里放心的住吗?你大抵也是才削发门,不明白外边的事情,明天幸亏我赶到了;我要晚去一步,你——你这小朋友,就早死了!”
顿时的人就离举着灯笼,喊道:“看着是甚么人?先别脱手!”
就将身子躺在皋比上,喘着气歇着。
宇文成都感觉红蝎子真是奇特,能够说是个“怪女贼”“怪女杰”。
宇文成都从速闪身躲开,一声嘲笑,踹开门出了屋子。红蝎子追了出来,张云杰却已上了房;红蝎子又追到房上,宝剑向宇文成都去刺。
但立时有人将他扶住,并没使他摔在地下;扶住他的此人恰是红蝎子。本来她不时在照顾宇文成都,当时两匹马一愣住,其他的马却都仍向前走去。
翠环立时举刀说:“不准说九奶奶的外号!”
当初我追逐铁蔷薇,到了她的庙里,我就吃了亏;幸是伤不重,养些日就好了,我也没有残废。
喘着气,就说:“你等一等,我叫人给我们热酒去了。”宇文成都带点调侃的说:“你这里的甚么东西倒都很充足。”
正在发怔,就听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面前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滚涌面而来。
到了前面那庄内,这座庄子很大,四周的住户也足有几百家,那庄里的三员外出来,就把红蝎子等人恭迎到庄里。
红蝎子显得娇羞而又哀痛,她用颤颤的声音说:“你不要走!我自从丈夫身后,没有一个男人敢对着我的脸说话。但是你既然来了,我就不能放你走开。你坐下,我跟你有话说。”
墙上挂着一条横幅,画的是“麻姑献寿”,另有一幅春联,用语很俗,下款却写的是“焕雄三兄雅属”,宇文成都暗想:所谓“焕雄三兄”,必然就是这里的三员外了。
白日看她,比灯下看她更加鲜艳了。她仿佛比那翠环还年青,还娇媚;脸上带着点笑,又带着点儿羞。走近了木床前,红蝎子就说:“我们该走了,这是方家堡。这里的方三员外起初也是绿林中人,他多年前洗手不干了,但是还与我们有来往。他们这里倒很周到,但是离此三十里地镇山集就屯着五六十名官兵。
红蝎子狠狠地用两拳来打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很快的就揪住了她的两只腕子,浅笑说:“不必动武,你的技艺不错,但是要想在我的面前旋展,还不可。我见你很好,不肯伤你,我走了。明天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要记着!”
说到这里,微叹了一口气,又感慨地说:“我现在是弄得走投无路,骑虎难下,我有一心的委曲,没处去说,也没人可冷我。我对别人常用美意肠,但别人对我都是忘思负义,四年前有个云战峰的侄女铁蔷薇……”
宇文成都本来是拿红蝎子调笑,同时预备再与红蝎子比武,将这横行多年的女盗打服。
红蝎子听了他这番话,始而愤恚,继而又有点哀痛,就连连摆手说:“你别说了,不消来劝我,我早都明白。我走到这个境地,你是不晓得。咳!我也不必跟你说!只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