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郭盛又将身上铠甲褪下,转过身暴露了后背之上的数十条猩红的鞭痕,口中说道:“此恰是末将劝戒无果后孙简恼羞成怒亲手所为!”
闻言以后,郭盛当即单膝跪地,道:“末将宣武节度使牙将郭盛,拜见郑公!”
一番推杯换盏以后,李浈冲郭盛笑道:“郭将军跟从孙简多年,想必对于其人要比我等更加体味吧,按理说朝廷待其不薄,又身为使相,不知此次其为何会生了谋逆之心?”
郑亚见状顿时一惊,向后退了几步。
闻言后,郑亚倒是一愣,而后劝道:“将军这又是何必呢?孙简谋逆在先枉为人臣,将军不过行君臣之纲、人臣之道罢了!”
郭盛闻言后不由叹道:“孙简此人此前倒也算是奸佞之臣,身蒙两代陛下厚恩已是位极人臣,但或许是被权欲蒙了心智,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吧!某深得其信赖,本应早些发觉其心异变而后再多加规劝,不想......”
“将军要致仕?那我大唐岂不是又少了一名悍将,我想陛下定然不会恩准的!”李浈顿时讶异道。
只见李浈将酒杯斟满,而后缓缓问道:“敢问郭将军在砍下孙简之人头时,可否念及了昔日的恩典?”
“哼!某早推测那些变民有假,但却没想到竟也是孙简所为,不过幸亏洛仓的粮食并未受甚么丧失!”郑亚不由得冷声说道。
闻言以后,郑亚顿时大喜,若李浈此番出了甚么不测的话,本身还真不好向陛下交代。
但紧接着李浈却又笑问:“李浈另有一问,还望郭将军不吝解答!”
“不错,末将自知罪孽深重,已请奏陛下恩准致仕,这便要赶回汴州侯旨了!”郭盛点了点头答道。
李浈闻言后也悄悄摇了点头,而后又道:“既然如此,那还望将军赏光,本日李浈定要敬将军几杯薄酒,以示敬意!”
“不想孙简却执迷不悟!”不待郭盛说完,李浈抢先笑道。
“此事末将情意已决,还望郑公代为转奏,另,末将以孙简之令将宣武军全数撤回原辖地,只是但愿陛下不要再惩罚这些将士才是!”郭美意真意切,乃至双目中竟闪着些许晶莹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