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楼听了张先生的描述,这才明白了如何回事。
“我……我不太想干……”
驿卒嘴一撇,“还差三百。”
“放心,不会虐待你的……对了,那五百文,从你的月钱里扣……”
“你想活,还是想死?”
驿长就愣了,甚么叫“罢了”?
晋州城南驿的驿长,倒是也没有难堪他,好吃好喝地供应,筹办打走了事。
杨凤楼点点头,沉默半晌以后,直接开口。
此驿长,非彼驿长啊!
而张先生此次,较着是找错了人了。
谁晓得,张先生吃饱喝足以后,俄然想起多年之前的一桩旧闻,还想从驿站讨要些川资,便套用旧闻当中的套路,叫过驿长,指着纸符问他,上面写着“仅供饮食罢了”,现在饮食已毕,“罢了”在那里?
细心一看,杨凤楼乐了,此人还真熟谙,恰是张大善人府上那位账房张先生。
“我这个贵和班内里,恰好缺个账房,就请张先生重操旧业,如何?”
安史之乱今后,朝堂的衮衮诸公也认识到,把驿站体系的一个个节点,交给商贾富户也不是个别例,就窜改了号令,以朝堂调派职员为天下驿站的驿长。
身边张先生面红耳赤地说道:“我住了五天……”
怎奈在张府做账房的支出,被官军收缴得差未几了,方才走到晋州,便囊中羞怯三餐无觉得继,不得已之下才考虑“罢了”,要不是碰上了杨凤楼,真不晓得得惨痛到甚么程度呢。
“如何回事!?这个家伙,拿着张纸条,说是节度使亲批的纸符,到我们驿站骗吃骗喝,还说是甚么贡生,吃喝完了还不算,还想欺诈我们!”
张先生:“……”
而那位驿卒还在喋喋不休,“我看他底子就不是甚么贡生,那纸符也是捏造的!故乡伙,你晓得捏造大唐令符是甚么罪名!?”
本来,张先生从赵州前去长安插手科举,路过河中府的时候,因同业之人的干系,确切拜访过河中节度使,也真的从节度使的手上获得了纸符,能够免费在河中范围内利用大唐驿站体系。
“有过一面之缘,唉……”
杨凤楼一愣,问道:“张先生,您还和节度使大人,有旧?”
此次从长安返回赵州,赋税用尽,无法之下翻出了这张纸符,筹办大肆吃喝一番。
对着一个官员,玩这套,能捞到甚么好处?
很明显,现在,就得听话了。
杨凤楼看着张先生承诺做贵和班的账房,站起家,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