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开船江陵军水兵并未发明,牢固船面火线拍竿的绳索已被烧得七七八八,当五牙战舰策动之际,绳索戛但是断,装了扭转装配的拍竿歪歪扭扭朝后砸去,霹雷一声巨响,千泉山号运输船桅断帆裂,近半船桨也被破坏。
“霨军使,舰上的羽箭全都用光了,但愿史思明能知难而退。”碎叶舰上,陈达严峻不已。
“殿下,叛军仍近在天涯,请速登舰……”话未说完,王正见又凶悍地咳嗽起来。
“撞开素叶军的船,快走!”李璘顾不上责备部下,只想着逃命。
不幸中的万幸,在碛西疆场磨炼过的高仙桂、尉迟胜疆场嗅觉甚是活络,一见大股平卢叛军从林中杀出,仓猝保护李璘后撤。
“不好,李璘要跑了!”史朝义大急,猛抽坐骑,恨不得从素叶马队顶上飞过。
“田别将,某乃北庭兵马使王勇。吾家都护伤势甚重,不知田别将可否高抬贵手。”
怒的是,永王号称编练江陵新军两万,可除了三千多安西、于阗马队,其他皆是乌合之众,逐则忘阵、退则崩溃,与民夫相差弗远。若非江陵军祸乱,唐军还不至于败得如此惨。
“到嘴边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史思明马鞭一挥:“杀!”
“还挺难缠!”史朝英桀桀一笑,挥着骨朵,一样向右火线杀去,避开素叶马队的锋芒,刺向敌阵的腹部。
恨归恨、怒归怒,事已至此,王霨也认识到,若永王李璘被擒,将严峻伤害唐军士气、摆荡天下万民安定兵变的信心。因此他不得不带领精兵强将,一起厮杀,前去救援李璘。
等待在外的马璘赶紧将王正见搀下,薛雅歌等随军医师赶紧给节帅诊脉、止血。
斗得性起的史朝英正要驱马追逐雷万春,火线忽而响起麋集的破空声,数百箭矢从战舰上飞起,射翻了一片平卢马队。
“过来!”柳萧菲一拽长绳,毫无防备的田乾真立即被拉下战马。
“快开船,护送永王殿下返回睢阳!”火圈当中,王正见大声喊道。
与高仙桂策应上后,王霨急令马璘、卫伯玉、李纪护送永王等人先撤,本身则率南霁云、雷万春等素叶马队殿后,且战且退。
“追李璘!”史朝英拔掉射入肩甲的一支羽箭,色厉内荏地号令道。
“有把子力量,对我胃口!”史朝英挥动骨朵,抵住铁锏,两人如蛮牛般顶在一起,互不相让。两人交兵的四周,素叶、平卢两军士卒绞杀在一起,都恨不得一口吞掉对方。
“抓紧了!”苏十三娘抛出绳索后,一待那端吃紧,当即催马加快,紫骍马刚跑数息,绳索就被烈火烧断。不过在烧断之前,王勇已借力跳出火海,只是胡子眉毛被烧得所剩无几。
“止!”田乾真一举手,曳落河缓缓与唐军离开打仗。
“节帅!”王勇混不顾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来到王正见身边。
“果然?”王勇哂笑道:“史思明的平卢雄师转眼便到。莫非汝不想晓得,我军为何清楚史朝英南下青密二州。”
“奉上门的买卖,某岂会不做。”田乾真见他们已行至通道正中,正要命令活捉三人。不料一袭白衣的小娘子素手一挥,一根绳索好像灵蛇破空而来,随即缠住田乾真的脖子。
“若田别将不感兴趣,何必去而复返。”王勇明白田乾真已然咬钩:“某只求曳落河让出一条通道,让某家节帅先行分开便可。”
虽躲开水厄,却难避火警,数枚火箭吼怒而来,王正见周遭顿时火光四起。更多的羽箭则射中五牙战舰,舰身四周冒烟,很多绳索也被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