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相和杨节度使都让你吃了闭门羹?”李亨坐下后,拉着王霨坐到近前。
“殿下谬赞了,鄙人实在当不起!”王霨演出诚惶诚恐的神采:“广平郡王和建宁郡王皆天潢贵胄、凤子龙孙,岂是鄙人可比!鄙人还很多谢两位殿下的偏疼和包庇。”
王霨天然清楚封常清话里话外的摸索之意,他虽不喜封常清过于阴沉,却恭敬他的赤胆忠心,是以并未心生痛恨。
“傻弟弟!”王霨的窘态让阿史那霄云忍俊不由,她
很快,阿史那霄云带来了杨玉环亲赐的令牌和梨园宴乐的动静。
“几处梨园?”王霨愣住了:“某只知大明宫太液池畔有处梨园……”
见王霨傻傻地发楞发楞,阿史那霄云面色羞赧,也不及告别,就仓猝放手拜别。待王霨回转过来,才发明人去楼空,唯余芳香环绕。
“哦?看来是某多事了。”封常清拱手道歉:“霨郎君意气风发,令人恋慕!”
“某来长安,是为了春日科举,并偶然惹是生非。若不是王少卿多次三番挑衅,鄙人毫不会脱手反击。”王霨用黑亮的双眸盯着封常清,严厉地说道。
不过,和杜佑全神灌输于学问分歧,王霨一向派人留意着宫中的动静和李林甫、李亨处的动静,达不到心无旁骛的境地。
王霨和封
“不!”王霨果断地摇了点头:“鄙人自问行得正、坐得直,并未做错任何事,为何要乞降?”
“霨郎君有所不知,长安城中,起码有三处梨园。”封常清见难住了王霨,心中暗乐:“贤人多才多艺,尤擅乐律,常在太液池畔的梨园别院调集乐工歌姬练习歌舞。此乃最后之梨园;后贤人嫌宫禁中的梨园别院过于逼仄,就在太极宫北的西内苑,择一处梨花圃林,兴建离宫别殿、酒亭球场,供春夏之时游乐,此乃第二处梨园;夏季长安滴水成冰,贤人年年去华清宫避寒,故而又在骊山脚下建一梨园,以便随时赏识舞乐,此乃第三处梨园。”
“霨郎君比起西征石国时愈发老成了。”封常清斜看着王霨,似笑非笑道:“只是霨郎君一到长安,就拉开架式与王少卿恶斗两场,莫非是有人逼你交投名状?”
“殿下,鄙人自知腿脚倒霉索,担忧迟误陛下的宴乐,才特地早来了些。”封常清语气安静,并不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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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霨郎君是在托某传话吗?”封常清轻笑道:“如果霨郎君成心媾和,某倒是与王御史大夫有几分友情。”
杜佑本年才一十七岁,比杜环年青很多,但论及家属辈分,他却不折不扣比杜环高上一辈,是杜环如假包换的族叔。
“李相与杨节度使皆朝堂重臣,政务繁忙,不见鄙人亦属平常。某自知才疏学浅,不敢有牢骚。”王霨见李亨有调拨之意,并不接茬。
王霨分开庭州时,杜环修书两封,让他带给老婆韦氏和族叔杜佑。因为杜佑来岁也要插手科举,杜环在信中交代,让杜佑和王霨多多交换,联袂共进。
为此,王霨用心四周拜访权贵、登门投献文书,忙得不亦乐乎;火锅店开张后,王霨又约上杜环的族叔杜佑,一起参议揣摩,苦读典范、研习文章,让人觉得他格外在乎科举名次。
“霨郎君如果才疏学浅,那某的孙子岂不是土鸡瓦犬了!”一个衰老的声音蓦地响起,然后才传来小黄门的报唱:“李相国到!”
王霨没有推测大明宫中竟然也用上了高式家俱,有些惊奇。他悄悄找小黄门问了问,才知含元、紫宸等大殿顶用的仍然是古朴的矮式家俱,而贤人、嫔妃的寝殿和各处偏殿,早已换上了温馨风雅的桌椅。
“自在安闲……”阿史那霄云明眸一亮,眼中仿佛有团火焰被扑灭。可亮光只如流星一闪,就又迅即堕入了暗中当中:“越长大,越不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