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枝城头呼声连天之时,城外高台之上,满心烦恼的段秀实低声说道:“节帅,部属无能,没有想到石**中竟然有射程如此远的强弩,因此未能抓获任何一名俘虏。”
那俱车鼻施悄悄低了点头,持续大声鼓吹道:“临战接敌,军纪必严。凡不听军令者,斩!临阵逃脱者,斩!试图投降者,斩!军中法纪,重在奖惩清楚。凡奋勇杀敌者,必有重赏!每杀一名唐军,可用其首级调换金币十枚!每杀十名唐军,可官升三级!副王屈勒欲图投降,已被我斩杀。我在此慎重对光亮神赌咒,愿将副王之位赐赉在抵抗唐军中功绩最大、斩获最多的懦夫!”
“父王,大食军英勇无敌,艾布穆斯里姆总督的才干天下无双,必定能够击退唐军的。”那俱远恩对大食人坚信不疑。
那俱车鼻施将手中的特制强弩扔给了儿子,然后大声喝道:“石国的懦夫们,唐军残暴不仁,已经扬言,要在攻破拓枝城后大肆屠城。我们的亲人和家属都在城中,此时不抵挡,莫非要等唐军将屠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吗?艾布穆斯里姆总督的雄师已经云集在飒秣建,即将赶到拓枝城。只要我们奋勇杀敌,五日以后,便能够和呼罗珊马队里应外合,击退唐军!”
那俱车鼻施晓得,悍勇的呼罗珊马队和英勇的大唐马队,只要接到号令,都绝对能够做到顶着箭雨和枪林冲锋陷阵。他们必定不会任由坐骑惶恐失措、止步不前。
残存的最后一百多名黑甲马队,在唐军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早已吓得胆战心惊、毫无战意。
段秀实依令批示轻马队,筹办将残存的仇敌俘获之时,忽听拓枝城头鼓声如雷。
“谢节帅!”段秀实见高仙芝如此宽宏,心头一松。
段秀实见状,仓猝朝年青的黑甲马队扑去,试图抓住他。
“虽不忠于我,但他们毕竟也是石国的子民。若我的策划失利了,下天国倒是小事。可该如何去面对为之捐躯的懦夫们呢?又该如何面对屈勒老贼的讽刺呢?”那俱车鼻施长叹道。
拓枝城头持续不竭的呼声令高仙芝眉头一凝,他冷哼道:“不知死活的蝼蚁,高喊几声,就能上天上天了!传我军令,筹办攻城!”
那俱远恩本还想在城头观战,却被那俱车鼻施一把拽住。父子二人在手持巨盾的亲卫的保护下,慌不择路地跑下了城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住对方铠甲上的丝绦,腰臂发力,正要将黑甲兵士提起之时,只见一支长长的弩箭,已经射穿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正在汩汩顺着箭杆往外流……
有一名年青的黑甲马队,他举起长刀横在了本身咽喉上,却迟迟下不去手。挣扎半天后,他哭着将长刀扔到一边,蹲在地上,摆出投降的姿势。
那俱车鼻施先抑后扬、既夸大威胁又赐赉但愿的勾引,令石**队的士气一震,慌乱的目光也刚毅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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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战马固然神骏,但面对寒光闪闪的矛锋,也会被惊骇的本能所节制,惊骇地止步不前。
但面对弓强弩劲的安西唐军时,黑甲马队在冲锋之时,就被锋利的弩箭杀伤了十之二三。
那俱车鼻施笑着点了点头,仿佛是认同儿子的观点。贰心中却悲叹道:“无知者恐惧,远恩未曾经历过波折,吃过的苦头也太少,才会如此自傲。殊不知,民气似海、难测其深。艾布穆斯里姆一代枭雄,又岂会遵循石国的意志而行军布阵呢?远恩实在是太天真了!若捐躯石国便能够调换唐军毁灭的话,想来大食人会毫不踌躇地将我和石国的千万子民全数摈除进天国吧!只是,明知随时能够会被大食人丢弃,我也只能凭借大食,对抗大唐。巨大的光亮神,我竭诚地恳请你,庇护石国渡此难关。只需此次击败唐军,某必然会励精图治、复兴石国,纵横捭阖、结合九姓,让河中成为粟特人的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