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鲜于向初次插手元日大朝会时,他最宏伟的抱负,也就
南诏使臣临走前,恨恨地对鲜于向喊道:“吾王有言,若尔等执意攻伐我国。吾王将归命吐蕃,云南之地,非唐统统也!”
车厢内,熏香袅袅手炉暖暖,好像熙春,与车厢外的冰天雪地仿佛是两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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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的开端,杨国忠还特地写道:“仲通兄万勿沉沦剑南一隅,中枢朝堂,必有阿兄发挥之地。”
不等回到益州,鲜于向就仓猝派人将战况密报杨国忠,然后惴惴不安地等候着来自长安的肝火。
(本章未完,请翻页)是当个剑南节度使。
只是不料昨晚北风忽起,本日一早即飘起了雪花。雪固然不大,却越下越紧。鲜于向担忧早退,不免有些焦急。此时现在,他可不敢让杨国忠久等。
天宝八载,大唐战事连连。先是北庭都护王正见和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合兵西征,讨伐了无蕃臣礼的石国,击溃了求援石国的大食军,威震河中;后是陇右节度使哥舒翰血战数日,从吐蕃手中夺回了贤人朝思暮想的石堡。
八万雄师,能逃回剑南的不过数千人。鲜于向的封王之梦顿时烟消云散。
漫漫风雪当中,只见一面蓝色的酒幌随风飘零,上书四个略显清秀的大字:“若兮堆栈”。
见杨国忠如此诚心,鲜于向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不快也不翼而飞了。他草草和剑南节度副使知留后事崔圆交代后,立即轻车简从,奔赴长安。
“阿郎,到了!”机警的侍从没有再称呼“节帅”。
“说不定我也能封王啊!”鲜于向心中蓦地升起了如饥似渴的欲念。
“还没有到吗?”鲜于向见前路一片苍茫,甚么也看不清,忍不住问道。
而因背靠杨国忠这颗大树,贤人很快就下诏,答应剑南军征调南疆藩属,讨伐阁罗凤。
“甚么节帅!”鲜于向喝道:“某早已辞去节度使一职,现在剑南节度使是杨国忠。快到长安了,尔等务必慎言!”
错就错在,一贯恭敬的南诏王阁罗凤竟然背信弃义起兵造反,杀死了云南太守张虔陀,攻占了剑南道南部三十二个夷州。
和圣旨前后脚到的,另有杨国忠的便函。信中杨国忠要求鲜于向尽快进京,说有要事相商。
想到这里,鲜于向心中不由有点惭愧。因为,客岁刚得知阁罗凤背叛的动静时,贰心中是窃喜大过惊骇的。
三人都因军功遭到了贤人的嘉许,犒赏无数。就连北庭副都护阿史那旸都因西征之役得以迁升为新设的河中节度使。
“素叶居的大马车真是个好玩意,快意居的玻璃杯也不错,就是都贵了些。唯有庭州出产的棉衣棉服称得上物美价廉。”鲜于向接过玻璃杯,浅饮了口热茶,不免有感而发,随便嘟囔了句,可他的思路却早已飞回了熟谙的剑南……
身着缎面棉服的鲜于向透过车窗焦心肠向东望了眼,气候阴沉时,本应塞满视野的长安城,在飞絮般的雪花中隐而不见。
十余今后,杨国忠来信奉告,让鲜于向不必忧心。他不但已在贤人面前将败北之事讳饰畴昔,还详细报告了鲜于向夺回三十二夷洲的“军功”,贤人的夸奖不日可至。
奏章刚报上去十余日,贤人的旨意就到达益州。统统皆如杨国忠所愿。
大喜又大悲大悲复大喜。鲜于向完整放弃了不实在际的封王之念。
是以,在征得杨国忠同意后,鲜于向当即迫不及待上表贤人和政事堂,历数阁罗凤罪行,要求调兵遣将,征讨南诏。
而杨国忠的号令来的比鲜于向设想的还要快。上个月,也就是天宝十年(751年)十一月,杨国忠送来密信,要求鲜于向主动上表请辞剑南节度使之职,然后保举杨国忠担负此职。